连续两下碰壁,科索尔大概觉得我脑子坏掉,目光新奇又诡异,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打量我,而后,环视众人,毫无预兆得猛推我一下。
在她的设想里,我应该会被她一下推倒,狼狈摔在地上,丢尽脸面,但现实相反,我牢牢站在原地,依然是平淡的眼神望着她。
比自己矮小一头的人,竟然没能一次推倒。科索尔愣了愣,有些诧异得收回手,但气势还在。
“你不是虎的女儿,熊的儿子,享有一点共和国的仁慈才有资格踏上星舰的平民,就得老老实实夹紧尾巴,服从命令。”
军.队之中,常常以一些已灭绝的巨兽来代指新贵族家庭,虎,象,熊等等,她的话是指我没有任何背景。
我正要开口再说什么,金银走过来,推着我的肩膀,笑嘻嘻道:“住哪都一样啦,来吧,我陪你,睡你上铺,怎么样?”
想到等下还有事要做,我不打算在分队长身上浪费时间,便随着金银的力道来到门边,开始收拾床铺。
科索尔见我示弱,也无法继续为难,只是狠狠剜了我一眼。
入夜,休息时间,船舱内的灯陆续关闭。
丝塑材质的棉被睡上去会微微发热,我不太喜欢热感,扯了丢在一边,双手垫在脑后,躺在裸.床上,睁着眼,等待这艘船上的人大部分进入安眠。
已经进入了重逢倒计时,我依然心如止水,唯有一点,还没想到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有些困惑。
应该先温柔的叙旧,还是单刀直入,向她倾泻我胸中翻涌了三年的恨意?
等真正见到了人,就会有答案。
不着急。
依稀间,我听到上铺传来沙沙声,炭笔在纸上摩擦摆动,转折,速度很快,时不时有吹灰的响动,金银似乎在画画。
一个多小时前,她爬到上铺,从那开始到现在,始终在绘画,没有停过。
我转动目光,看向已熄灭的灯。
即使一丁点光芒都没有,我特殊的传感系统也能让我辨认出黑暗里大部分物品的形状轮廓,夜视是我作为异族所区别于人族的能力之一,而金银是人类,应该不具备夜中视物的能力,可她的画笔未曾停顿,每一笔都顺畅。
目光又转回来,盯住上铺的床板。
周遭响起十几道整齐的呼吸声,我知道时机已到,不再关注金银,轻手轻脚下了床。
上铺的画笔声一顿,金银问我:“你干嘛去。”
我说:“我去找君主。”
“君主,”金银重复了一下,似乎对我的‘胡言乱语’很无奈,调侃道:“我明天还能见到活蹦乱跳的哈珀吗?”
我说:“我很少活蹦乱跳。”
“....”金银放弃与我沟通:“一路顺风。”
我点点头,转身出了舱门。
船舱与船舱之间泾渭分明,分割清晰,没有权限卡寸步难行,还有无数道监控,加上极为危险的红区自动防御系统。想要从下层全须全尾来到上层,难如登天。
不过,这些都无法拦住我。
当年我随玉独一起打仗,没少在各种型号的战舰中穿行,把结实金属墙壁下隐藏的内部结构摸得比专业维修技术兵还要清楚,而那些运输气体和燃油的管道纵横之处,可没有安排任何防御。
找到了一处监控死角,我对着封死的闸门,脱掉衣服,赤.身裸.体站在地上。
空气中飘动着绝缘油和一种金属腥气,提醒着我身在何处——边缘星系的一艘战舰中。
在身下这钢铁巨兽的心脏搏动里,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皮肤泛起一种异常的苍白,仿佛什么元素从体内抽干,随即,开始变得透明。
安静角落响起骨骼移动的细微摩擦声,墙壁上倒映出我蜡烛般融化的身躯,变动在推进,人类形态瓦解,流下,数条粗壮,柔韧,隐含着力量的腕足从躯干中伸出,搅动,优雅而骇人,犹如一朵有了生命的巨型花朵,正在缓缓舒放着花瓣。
眨眼之间,原地已无哈珀,仅剩下一只浑身冰晶般透明的异族生物。
原形是我最舒服的状态,布满神经和吸盘的腕足贴上墙壁,拖拽着使我爬向通风口,与此同时,身体急速缩小到只有巴掌大,让我能够轻松钻进了管道之中。
管道内四通八达,充满蒸汽,工业油污,噪音,和高速搅动的扇叶等,很难找到正确的道路。
我放慢速度,在每一个转角前都认真判断,根据流进管道的液体和温度,可以判断墙外房间的作用,以此推断自己的位置。
为了适应复杂的地形和无处不在的危险,我不断身体压缩到极致,且不断分裂,重组,爬过一条条缝隙,每一个冰冷刀丛的边缘,每一条数百度高温的蒸汽笼,如同渗透,融入那巨型钢铁的内部,无声无息。
战舰运作的低沉嗡鸣侵扰着我的听力系统,我的精神和肉.身含量都急速下降,这迫使我不得不进食些粘附在管壁上的黑色油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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