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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哦。&rdo;原来是那种大哥。

片刻后，藤田皱起了眉头，一脸纳闷的样子:&ldo;千叶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不像是栗木那边的家伙啊。

阿久津，你说呢?&rdo;

&ldo;我没见过他这张脸。&rdo;阿久津回答，看来他对栗木的手下了如指掌，并为此深感自豪。

我牵强地解释道:&ldo;我知道栗木在哪儿，而你正在找栗木，所以你有求于我，是吧?至于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rdo;反正我又不是人类，我内心补充了一句，又反问，&ldo;不对吗?&rdo;

阿久津吼了句什么，藤田拦住了他:&ldo;阿久津，你给我去洗个澡，看到你湿漉漉的头，我都要感冒了。&rdo;说着仲手指向浴室。阿久津不发一言，如同遵从打开的《圣经》上的教诲一般，恭恭敬敬地转身退下。

&ldo;就像你说的，你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是的，你说的没错。&rdo;

&ldo;是吧。&rdo;

&ldo;干叶先生，你很有趣。&rdo;

&ldo;我不有趣。&rdo;又被人说有趣!我明明是在拼命地认真工作，却被说成&ldo;很有趣&rdo;，这让我情何以堪。

&ldo;你被带到这里来，却一点都不害怕。&rdo;

&ldo;这样啊?&rdo;

&ldo;说不定你会在这里被我干掉，不是吗?就算能保住性命，也该担心会不会伤筋动骨吧。但你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刚才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甚至不忘仔仔细细地打量，胆怯的家伙可不会这么从容。就连阿久津大呼小叫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到置若罔闻。&rdo;

没想到藤田竟然如此冷静地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由得小声&ldo;哦&rdo;了一声。

&ldo;藤田老大，&rdo;一旁的阿久津说。他正脱得赤条条地往浴室走，背上纹着深绿色的不知是蛇是龙的刺青。&ldo;这家伙只是嘴巴硬，刚才被我一拳就揍翻了。他只会说说而已啦!&rdo;他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拿手指指着我。

&ldo;你故意让阿久津揍的吧?&rdo;藤田把嘴凑近我说，&ldo;你可不像是会输给他的人。&rdo;

&ldo;那家伙就是个干架小霸王。&rdo;我耸了耸肩，装出一副脸烦被打得没法好好说话的样了。

藤田唇角微扬:&ldo;千叶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rdo;

&ldo;我愿意告诉你栗木在哪儿，&rdo;我平静地接话，&ldo;作为交换条件，你让我在这里躲一阵怎么样?&rdo;这样也方便我调查。&ldo;这里好像挺安全的。&rdo;

&ldo;随你。&rdo;藤田立刻回答。与其说他是不假思索地随口应声，不如说他看起来是有他自己的考量。&ldo;千叶先生，你也恨栗木吗?&rdo;

&ldo;唔，差不多吧。&rdo;我自然地撒谎。

4

&ldo;栗木在蕗田町的一座高层公寓里。&rdo;我把从情报部得来的消息原封不动地告诉藤田，他立刻拿出一本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类似于电话簿的册子交给我，说:&ldo;那公寓在哪儿?&rdo;这是一本记载了每条街道上的建筑物名、每一户人家户主的姓名的详尽的地图册。我照着从情报部拿来的地址寻找那幢建筑，却不得不花了点时间才掌握使用方法，过了一会儿，我指着地图的某―点说:&ldo;就是这里。&rdo;

藤田一把抢过地图，盯着那个点问:&ldo;栗木就在这里?&rdo;

&ldo;5楼，502室。&rdo;

藤田的眼神坚毅，双唇狠狠地朝下抿起。&ldo;开车去蕗田町只要二十分钟。&rdo;或许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兴奋，他轻轻地咳嗽了下，摸了摸下巴，然后看看左手腕上的手表，眼神投向窗边的那个小架子。顺着他的目光，我发现在鱼缸旁边，有一个黑漆漆的，像是工具的东西。不，那不是工具，是手枪。

&ldo;你现在就要去?&rdo;

&ldo;你要阻止我?&pri;他干笑了下，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ldo;不，我不会阻止你。&rdo;这又不是我的工作。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沙发上的手机发出声响，开始闪光。藤田放下地图，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我坐着没动，直勾勾地盯着他，把神经集中到耳朵上，动员意识去捕捉电波上搭载的声音。

&ldo;是藤田吗?&rdo;我听到打电话来的人这么说。对方的声音也很低沉，但比起藤由却要尖不少。

&ldo;我是。&rdo;藤田口气恭敬，可以想象，打电话来的就算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组里数―数二的领头人物。

&ldo;下星期会和栗木谈。&rdo;

&ldo;难道光靠谈话就想把事情了结吗?&rdo;藤田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ldo;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因为那家伙的被杀而义愤填膺的，不只你一个。&rdo;

对方想劝解藤田，可藤田想必是平复不了情绪，回应说:&ldo;但追根究底，还是我不好。&rdo;声音里带着紧迫感。

&ldo;跟你没什么关系，就算没有你，我们迟早也会和栗木翻脸。&rdo;

&ldo;我要在这儿待多久?&rdo;

&ldo;栗木的目标是你，你先在那边待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我会跟他谈判。&rdo;

&ldo;这事情不能说说就完了的。&rdo;藤田争辩道，&ldo;先动手的是栗木他们，而且，那明明是来找茬的!如果让他就这么混过去了，那就等于我们不讲道义。&rdo;

&ldo;别老提什么道义，烦人!&rdo;对方好像碰到了恶心的毒虫的背―般。

&ldo;不讲道义还混什么黑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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