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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惊蛰灵田生异藤柳艾草编唤田祖（第1页）

惊蛰的咸阳城裹着潮气与草香，灵稻原的雪刚化透，黑黝黝的田垄里渗着春水，刚翻好的泥土裹着魂脉草的余韵，踩上去软乎乎地沾脚。农工们披着蓑衣往田里赶，怀里揣着刚发的灵稻种，种子里混着天域的仙芝碎、灵界的圣火草籽——是五界商盟刚定下的“混种方案”，说能让灵稻产量翻番。李阿婆的饭车支在田埂旁的老柳树下，车斗里架着蒸笼，蒸着惊蛰必吃的梨糕，糕里混着魔界的幽冥火果泥祛寒，旁边的瓦罐熬着灵稻粥，粥香裹着新抽的柳芽香，把田埂上的蚜虫都熏得躲远了。狗蛋跟在车旁，手里编着个草编的小锄头，草叶是刚抽芽的柳条混着陈艾，泛着嫩黄与深绿交织的光泽：“阿婆，王大叔说今天要插新秧，我编个锄头草编，给秧苗镇邪！”

灵稻原早聚满了五界的农工，凡界的老农正教魔界的幽冥族汉子插秧，手里攥着秧苗秆：“左手攥三把，右手插的时候要直，根须得埋进泥里一寸，深了不发芽，浅了被风吹倒！”幽冥汉子笨手笨脚地插着，秧苗歪歪扭扭倒了一片，急得直挠头：“这破泥太黏！魔界的黑土都是散的，哪有这么难伺候！”灵界的女农工蹲在旁边，往田里撒圣火草籽，草籽落地就冒芽，嫩红的芽尖顶着露珠：“撒在秧苗间隙，能驱虫，还能给灵稻挡寒气！”天域的仙童捧着玉壶，往田里浇仙山泉水：“这水沾着云气，能催芽！”幽水族的少年更直接，跳进田里踩泥，脚边泛起淡蓝光，把板结的泥块踩得松散：“凡界的泥得泡透才好插！”秦夜穿着短打，正帮王大叔挑秧苗，裤脚沾着泥点，【乾坤帝印】挂在腰间，泛着淡淡的蓝光，照得身边的秧苗都直挺挺的。萧战扛着犁杖路过，犁头是新铸的五界纹犁，陨铁掺着水纹铜：“帝主，这犁好使！墨玄那小子铸的，比凡界的铁犁轻一半，翻地还快！”

狗蛋刚把小锄头草编插在秧田埂上，就听王大叔“哎呀”一声喊，手里的秧苗掉在田里。众人抬头看去，就见王大叔家的秧田突然冒出簇怪藤，藤条是青黑色的，上面长着带刺的花苞，刚抽出来就往秧苗上缠，缠到的秧苗瞬间就蔫了，叶子卷成了筒状。“这啥玩意儿？”幽冥族汉子举着锄头要砸，刚碰到藤条就被刺扎了手，手背肿起个青包，“好毒！比魔界的腐心藤还厉害！”话音刚落，周围的秧田都冒出了这种怪藤，有的缠上了圣火草，把嫩红的芽尖绞成了碎末；有的钻进了灌溉渠，渠水瞬间变得浑浊，飘着层青黑色的浮沫。插好的秧苗成片倒伏，像被狂风扫过似的，凡界的老农急得直跺脚：“造孽啊！刚插的秧，这要是全毁了，今年的收成咋办？”

阿魂的魂晶突然泛起青绿色的光，晶面映出田地下隐藏的脉络虚影，他赶紧跑过去拽住要拔藤的狗蛋：“帝主！是灵田的‘田祖’醒了！这怪藤是‘脉乱藤’，是田祖的护田机关！”秦夜刚走到怪藤旁，【乾坤帝印】就映出灵稻原的脉气图——图上的灵稻原像片铺开的绿毯，中央的“祖田”位置亮着紊乱的绿光，是田祖的灵体所在，周围的脉气纹路缠着青黑色的藤纹，正是脉乱藤的根须轨迹。玄阳长老拄着拐杖赶来，拐杖头敲了敲地面，脉乱藤竟往旁边缩了缩：“这田祖是凡界上古的农神灵体，是历代农工的血汗聚的魂气，守着灵稻原的脉气根，五界灵物混种太急，脉气冲突了，田祖就启动护田机关了！”

传讯符跟着亮起，是灵稻原东头的农工发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帝主！东头的祖田炸了！冒出个丈高的藤桩，上面缠着个光影子，喊着‘乱我脉气，毁我灵田’，还把张大爷的牛缠上了，牛都快被勒死了！”秦夜刚要动身，李阿婆就往他手里塞了块梨糕和一把柳芽：“祖田阴气重，柳芽驱邪，糕垫肚子！狗蛋，跟阿魂哥哥待在田埂上，不许碰那些怪藤！”狗蛋赶紧把刚编的柳艾草编塞给张大爷的儿子：“这个挂在牛鼻子上，能挡藤刺！”

“王大叔，带五界农工清渠！”秦夜攥紧帝印，三块界门碎片的蓝光指向祖田方向，“紫灵，带术师用圣火烤脉乱藤的根，别烧着秧苗；阿河族长，带幽水族清灌溉渠，把浑浊的水换成净水，顺便泡软藤根；阿魂，试着跟田祖灵体沟通，说明我们是来增产，不是毁灵田；萧战，带铁骑围在祖田周围，别让农工乱闯，免得被藤条缠上！”墨玄扛着把新铸的斩藤刀跑来，刀身刻着五界纹：“凡界的锄头不管用，看我的！这刀能斩阴藤！”

众人赶到祖田时，果然见中央冒起个丈高的藤桩，藤桩上缠着青黑色的脉乱藤，顶端飘着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虚影——正是田祖灵体，手里攥着把青铜锄头，锄头尖指着乱闯的农工。张大爷的牛被藤条缠在桩下，四蹄乱蹬，嘴里“哞哞”直叫，牛背上的秧苗散落一地。紫灵的术师赶紧结圣火阵，淡红圣火顺着藤桩往上烧，脉乱藤被烧得“滋滋”响，冒出青黑色的烟，可刚烧断一截，又从地里冒出新的藤条，比之前更粗更壮。阿河族长的幽水族学子跳进灌溉渠，用净水珠搓出蓝光，浑浊的渠水慢慢变清，可刚流到祖田，就被藤桩吸了进去，藤条长得更疯了。阿魂的魂晶贴在藤桩上，晶面映出田祖的虚影：“老祖宗，我们不是要毁灵田！混种是为了让五界的人都有饭吃，您看，这是灵稻和仙芝的混种芽，长得壮实着呢！”他举着颗刚发芽的混种籽，籽芽泛着淡金的光，田祖的虚影却冷哼一声，青铜锄头一挥，藤条就往阿魂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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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王大叔突然喊着冲过来，手里举着半块刻着稻纹的旧砖，“老祖宗！您认得这个不？这是您当年留下的‘劝农砖’，砖上刻着‘民以食为天，不分界域’！”砖刚靠近藤桩，田祖的虚影就顿了顿，青铜锄头垂了下去。王大叔抹了把汗，继续说：“您当年护灵田，是怕农工饿肚子；现在我们混种，也是怕五界的人饿肚子！魔界的汉子以前吃黑土掺草根，灵界的姑娘以前只吃野果，现在他们想尝尝灵稻饭，您就不能通融通融？”田祖的虚影盯着旧砖，又看了看旁边笨手笨脚插秧的幽冥汉子，虚影慢慢变得透明了些，藤条的长势也缓了。

“用草编引脉气！”狗蛋突然大喊，举着手里的柳艾草编锄头，“阿魂哥哥说，柳条是春气，陈艾是地气，混在一起能稳脉气！我把五界的灵物碎末编进去，就能让脉气合在一起！”他掏出怀里的仙芝碎、圣火草籽、幽冥火果泥、净水珠粉，还有刚摘的灵稻芽，一股脑编进草编里，草编瞬间泛起五彩的光，柳芽香裹着各种灵物的香气，飘得满田埂都是。阿魂眼睛一亮，赶紧往草编里注入魂晶气：“对！田祖认农工的血汗气，狗蛋的草编沾着春耕的阳气，还有五界灵物的脉气，能当脉气引！”

秦夜接过草编，踩着泥水走到藤桩前，将草编往藤桩顶端一插。草编的五彩光顺着藤桩往下流，脉乱藤的青黑色慢慢褪去，变成了嫩绿色，缠在牛身上的藤条也松了，慢慢缩回地里。田祖的虚影飘到草编旁，伸手摸了摸草编上的灵稻芽，虚影突然清晰了些，声音苍劲如老树皮：“这芽……能结出五界都能吃的粮？”秦夜点头，指着旁边的混种秧苗：“仙芝补灵脉，圣火草驱寒，幽冥火果提味，净水珠润根，灵稻当基，结出的稻子，凡人吃了强身，修士吃了补灵，幽冥族吃了不怕阳，灵界人吃了不怕阴。”田祖的虚影笑了，青铜锄头往地里一点，藤桩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的绿光点，落在田里的秧苗上，秧苗瞬间直挺挺地立起来，根须在泥里扎得更深，叶尖泛着五彩的光。

张大爷的牛得救了，甩着尾巴吃起了田埂上的柳芽，王大叔捡起散落的秧苗，发现刚才被藤条缠过的秧苗，根须竟长得更壮了。五界的农工们重新开始插秧，这次幽冥汉子学乖了，跟着幽水族少年踩泥，把泥踩得松散后再插，秧苗果然直挺挺的；灵界女农工撒的圣火草籽，在五彩光的照映下，长出了红白相间的叶子，把田里的蚜虫都吃得干干净净；天域仙童浇的仙水，让秧苗瞬间抽出了新叶；凡界老农看着这景象，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这才是好庄稼！五界的气合在一起，比单种灵稻强十倍！”

忙到傍晚时，灵稻原的秧苗终于插完了，整整齐齐的秧苗在夕阳下泛着五彩光，田埂上的柳艾草编插了一圈，像个巨大的护田阵。田祖的虚影最后在祖田中央出现，往地里埋了颗碧绿色的种子：“这是‘祖田灵种’，每年惊蛰发芽，能护着灵稻原的脉气，以后混种的时候，就往这颗种子周围浇五界的水，脉气就不会乱了。”说完，虚影化作缕绿光，融进了种子里，种子落地就冒芽，长出片心形的叶子，叶子上刻着五界的纹路。狗蛋蹲在旁边，把自己编的小锄头草编插在灵种旁：“我给你做个伴，以后我天天来给你浇水！”

返回田埂时，李阿婆的饭车早摆好了晚饭，梨糕还冒着热气，灵稻粥里加了刚摘的圣火草芽，鲜得很。五界的农工围着饭车坐，手里捧着粗瓷碗，凡界的老农给幽冥汉子夹了块梨糕：“尝尝这个，甜的，比你们的黑土饼好吃！”幽冥汉子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这玩意儿软乎乎的！比火果泥还甜！”灵界的女农工给天域仙童递了碗粥：“加了圣火草芽，不凉，你们仙童怕冷，多喝点！”幽水族少年捧着粥，脚边还泡着净水珠，笑得露出白牙：“凡界的粥比水族的海藻汤好喝！”

田埂上的老柳树下，摆起了惊蛰的“庆秧宴”，秦夜举着粗瓷碗，碗里盛着灵稻粥：“今天插的不是秧苗，是五界的口粮，是万族的安稳！这碗粥，敬田祖，敬五界的农工，敬每一个种粮的人！”众人一起举碗，粥液下肚，暖得人心里发慌。萧战抢了块梨糕，塞进嘴里：“以后我让铁骑的弟兄农忙时来帮忙！插秧耕地我都会！”墨玄跟着抢了块：“我让魔界的人送燃魔石来当肥料！保证灵稻长得比楼高！”紫灵笑着给李阿婆递了碗粥：“青丘的女弟子会编护苗草编，明天我带她们来，给每棵秧苗编个小草编！”

狗蛋和几个小农工蹲在旁边，编着柳艾草编的小秧苗，每个草编上都缠着圣火草籽：“这个插在秧苗旁，能驱虫，还能沾着田祖的气！”幽冥族的小娃接过草编，学着狗蛋的样子往田里插，插得歪歪扭扭，却引得众人哄笑。小妖兽蹲在狗蛋身边，嘴里叼着块梨糕，时不时用爪子扒拉草编，草编的五彩光映在它的火毛上，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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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灵稻原格外安静，只有秧苗生长的“沙沙”声，田埂上的柳艾草编泛着淡淡的光，护着田里的秧苗。秦夜独自站在祖田旁，看着那颗田祖灵种长出的叶子，叶子上的五界纹映着月光，泛着银辉。阿魂走过来，手里拿着颗混种秧苗：“帝主，老夫子说要把混种的法子编进《五界合编·农工卷》，还要画上图，让五界的农工都学着种。”秦夜点头，看向灵稻原的方向，田埂上的饭车还冒着微光，李阿婆正和几个老农算着收成，王大叔在给秧苗浇水，五界的农工们躺在田埂上睡觉，鼾声混着秧苗的生长声，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五界的商人们就赶来了灵稻原，围着刚插好的秧苗啧啧称奇。个卖农具的商贩拍着王大叔的肩膀：“老王，这混种的法子卖不卖？我给你十倍的价钱！”王大叔白了他一眼：“这是五界农工一起琢磨的，咋能卖？要学就教你，不收钱！”天域的仙商捧着玉盒：“我用仙芝换你的混种籽！一斤仙芝换一斤籽！”灵界的商贩更直接，放下几筐圣火果：“换点籽，我要在灵界的圣火林旁种！”

李阿婆的饭车旁围满了人，她正教大家做梨糕：“梨要选惊蛰前摘的冻梨，化了后去皮去核，捣成泥，和灵稻粉按二比一揉，蒸的时候要垫柳树叶，这样有清香味！”狗蛋蹲在旁边，给每个商贩送柳艾草编：“这个插在货摊上，能沾着灵稻的气，生意好！”个幽水族的商贩接过草编，闻了闻：“有柳芽香，比水族的海草香舒服！”

秦夜站在田埂上，看着灵稻原的景象——五界的农工在田里忙碌，商贩们在田埂上交易，孩子们在田边追蝴蝶，李阿婆的饭车冒着热气，祖田的灵种长出的叶子映着阳光，泛着五彩光。【乾坤帝印】挂在腰间，蓝光裹着灵种的绿光，罩着整个灵稻原。国运碑的光从咸阳城方向飘来，与灵稻原的光交织在一起，碑上的英烈名字闪着微光，像是在为这片丰收的希望高兴。

阿魂走到秦夜身边，手里拿着刚编好的《农工卷》初稿，封皮是柳艾草编的，还嵌着颗灵种的嫩叶：“帝主，老夫子说，农工是万族的根本，有了粮，五界才能真的安稳。”秦夜点头，看向田里刚插的秧苗，秧苗在春风里轻轻摇晃，像是在点头回应。他想起冬至时紊乱的文脉，想起初春时炸膛的熔炉，想起此刻田里的五彩秧苗，突然明白，五界的融合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在插秧的泥土里，在铸器的火星里，在抄书的笔尖上，一点点熬出来的，就像李阿婆的梨糕，要揉要蒸，要等火候到了，才会有最甜的香。

属于诸界帝主与诸天万族的故事，在惊蛰的泥香和秧苗的清香里，又翻了新的一页。这一页藏在祖田灵种的纹路里，藏在梨糕的甜香里，藏在农工插秧的手心里，藏在五界人交换种子的笑容里，更藏在每一寸孕育希望的土地里，在烟火气中，慢慢延续，直到万族永安，粮谷满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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