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的“听心”两个字还带着呵气的白雾,林昭昭的指节刚贴上冰凉的玻璃,身后就传来小薇的抽气声。
“昭姐,你看。”
监控屏上,晨光里的街道像被按了快进键。
拎帆布包的姑娘小跑着加入队伍,工装裤小伙子把保温桶往脚边一墩,白发老太太的拐杖尖在青石板上叩出细碎的响——那声音清脆又孤寂,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
最前头那个穿灰卫衣的女孩,眼尾泪痣在晨雾里忽明忽暗——正是她用指尖画下了“听心”。
她的呼吸在玻璃上留下一圈微颤的水痕,指尖滑落时,带起一丝极轻的摩擦声,像一句未说完的话。
林昭昭的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她在官网发的那句话还在眼前晃:“如果你曾被系统定义,请来‘无分密室’——我们不评分,我们只听故事。”
那时服务器警报炸响时,她以为会是同行来砸场,或是看客来猎奇,却没料到,会是这些把生活折成纸团的人,带着各自的伤口,在密室门口排起了长队。
风从门缝钻入,吹得墙角堆放的信纸沙沙作响,像一群低声絮语的灵魂。
“不开门?”小薇把一沓信纸和马克笔塞进托盘,“你说过要让他们自己走进去。”
林昭昭摸了摸后颈的薄汗,皮肤下渗出细微的湿意,黏着几缕碎发。
她记得奶奶书房里那面“来访者心愿墙”,那些被心理评估表判了死刑的人,总爱把想说的话写在碎纸片上,揉成团扔进废纸篓。
纸团落地时闷闷的一声,像心跳沉入深井。
“所以我们要先给他们一个不用开口的安全区。”她抓起托盘塞给小薇,指尖触到塑料边缘的冷硬棱角,“让他们写最不想被评分的事,塞门缝。”
小薇推开门的瞬间,晨风吹得信纸哗啦响,一张纸边擦过林昭昭的手背,粗糙的纸纤维刮过皮肤,留下一道几乎不可察的痒。
排在最前的泪痣女孩伸手就抽了张纸,笔尖在“最不想被评分的事”标题下顿了三秒,金属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嚓、嚓”声,落下一行字:“我流产那天,主管说‘你情绪太重,不适合带团队’。”
纸从门缝滑进来时,林昭昭正踮脚往“新生墙”上贴便利贴。
胶纸撕开时“嘶”的一声,清脆利落。
她弯腰捡起那张纸,指腹蹭过墨迹未干的字,油性笔的墨微微粘手,气味混着晨光里的露水味,清冷中泛着铁锈般的苦涩。
她突然想起上周在医院,母亲林晚攥着她的手说:“当年我被诊断‘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当妈’,是你奶奶把我从评分单里捞出来的。”
母亲的手掌干燥而颤抖,静脉在薄皮下凸起,像埋藏多年的旧电路图。
“欢迎来到没人打分的地方。”她把纸条端端正正贴在“新生墙”正中央,玻璃胶的气味混着晨光里的露水味,“这里只有故事,没有分数。”
正当她抚平最后一角胶带时,一阵穿堂风忽地卷起满墙纸片,哗啦作响,像无数翅膀扑动。
她抬头望向监控屏——就在右下角灰蒙蒙的街影里,一个身影正扶着斑驳墙壁,一步一顿地靠近。
蓝布衫洗得发白,布包带在手腕上勒出红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里。
她的心猛地一沉。
“沈奶奶!”
她冲出去时撞翻了工具凳,金属腿刮过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吱——”声,膝盖磕在台阶上生疼,钝痛顺着骨缝蔓延上来,却顾不上,两步并作一步扶住老人发颤的胳膊。
沈知白的手像片枯叶,抖着探进布包,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
她掏出本边角卷翘的牛皮笔记本,封皮上“B7项目”四个字被磨得发毛,指腹划过时能感受到皮革皲裂的粗粝。
“你奶奶临走前……”她声音像风穿过枯竹,“她说,‘等评分塌了,再给她’。”
林昭昭的指尖在封皮上顿住,触感沉重如坠铅块。
她听过“B7”这个代号,是奶奶退休前参与的心理干预项目,后来因“数据争议”被紧急叫停。
她没急着翻开,只是摩挲着那四个磨毛的字——B7。
这名字像根刺,扎进她童年记忆深处:奶奶深夜伏案写报告,嘴里反复念叨“他们不是病,是我们不懂听”……
许念念站在密室门口,卫衣帽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截苍白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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