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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相逢不似长相忆，一度相逢一度愁。平静的心情，再次被某人生生破坏掉，白白可惜了一桌的美味佳肴。

百子图事件后，内务总管老福嫂不住地夸我大义。

我笑道：&ldo;应该的，老爷忙着生意成亲迟，如今都25岁了还没个子嗣。人家丰泽的易长安公子，大儿子都6岁了，小女儿也4岁了。我这两年也没个动静，老爷宠着宝带，希望她能早日生子，延续洪家香火。&rdo;

福嫂叹道：&ldo;夫人的肚量可比宰相还大！可是咱们这样的家庭，虽不是达官贵人之家，但也富甲一方，这妾室万万不可在大房前面生子。&rdo;

&ldo;此话怎讲？&rdo;我故作不懂。

福嫂压低声音：&ldo;等老爷老了后，嫡子不是长子，长子不是嫡出，家里可不乱了套了？兄弟之间还不闹出大事来？那麻烦就大啦！那二房是个妖里妖道的，说不定夫人的孩子就遭了殃呢！&rdo;

我故作忧戚地问：&ldo;那……怎么办呢？无后为大啊！&rdo;

福嫂笑着安慰道：&ldo;夫人才二十岁，还年轻得很哪！就算再过年还没孩子，都不要急着让那狐媚子养。&rdo;她俯到我耳畔，悄声道：&ldo;夫人放心，那妖女进门后，我就已安排李婶子每天在她的汤水里下了避子散，可灵着呢！&rdo;

我一愣，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

我是想帮晚词打跑狐狸精，才希望宝带无子，否则有了孩子，赶跑她的胜算就小了。而且，若真有了孩子，稚子无辜，叫我怎么忍心让她们骨肉分离？

可是，万万没想到，福嫂早就下了手。

看着福嫂那一团和善的脸，我暗自心惊。新时代大家长洪非尘同志颠覆了封建家庭的秩序，却还有人力挽这封建尊卑的伦理。如果宝带不是这么嚣张恶劣，其实做妾也很可怜。这个社会大转型的时代，新旧思想冲突剧烈，一切都很乱啊！

我心情复杂地向福嫂点头，示意她退下。

有了福嫂这招突然杀出的&ldo;天外飞仙&rdo;，这&ldo;七出&rdo;第七条也不需要我努力了。剩下四条，口舌、妒忌之罪，就冲她那脾性，只要老洪一旦回心转意到&ldo;晚词&rdo;身上，不愁她天天不&ldo;一哭二闹三上吊&rdo;。至于盗窃、y佚之罪是否能加之于她，就看她自己行得正不正了。

★★★

端午节到了。

z城端午的风俗是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艾叶，薰苍术白芷，喝雄黄酒。

上午，老洪应宝带的要求，出门去观看龙舟比赛，我抱着一大捆碧绿碧绿的粽叶，推说要在家亲手包粽子给大家吃，不愿同行。

老洪看我那辛勤操劳地样子，欣慰道：&ldo;这才像我们商户家的主母！不过也不要太操劳了，有这份心就行了。&rdo;

宝带见老洪对我面色和悦，有点着恼，撒娇道：&ldo;老爷快点走嘛！人家划龙船的都要来了！姐姐爱包粽子就随她去吧！&rdo;

老洪微微蹙眉，看我欲转身进厨房，也就不再勉强。

银剑女鄙夷地瞥我一眼，以胜利者的姿态拉着老洪扭腰摆臀而去。

这妖女越来越趾高气昂，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是&ldo;死之将至犹不知悔也&rdo;！我冷笑一声，转身进厨房。

&ldo;大……嫂……&rdo;

忽然，身后飘来慕风涩涩的声音。这声&ldo;大嫂&rdo;，叫得多么不情不愿哪！

我僵住身形，抱着粽叶慢慢转身。

美丽的水稻翩然立在我身后不远之处，脸色白如冬雪，眼睛幽若深潭。他定在那儿，带着忧郁，带着疑惑，深深地、深深地凝望着我。

&ldo;什么事？&rdo;没来由的开始紧张，手心都沁出细细的汗来。

&ldo;你，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rdo;他走近一步，离我一尺之距，&ldo;你一口咬定你就是大嫂，不为钱财，就是为人了。我以为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你来这里，是因为爱上了大哥。&rdo;

我眨眨眼，他居然以为‐‐我爱上了洪非尘？是该夸他太有想象力了，还是该骂他太没想象力？

他没注意到我额前浮起的黑线，继续诘问道：&ldo;可是，你如果爱他，为何又日日进厨房，为妾补身忙？为何又绣图赠妾室，独自守空房？你这样自苦，究竟是为了什么？&rdo;

原来，他依然在默默观察我。

我挑眉，无声一笑：&ldo;我自然有原因的……没其他事，我去忙了。&rdo;

慕风面色更白，正待说什么，凤秀糙同学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

&ldo;秀糙，什么事情这般着急？&rdo;我惊诧。这丫头平时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此刻却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副&ldo;鬼来了&rdo;的表情。

&ldo;有……很急……很急……的事情！&rdo;秀糙跑得小脸红扑扑的，说起话来是上气不接下气。

慕风皱眉道：&ldo;慢慢说。&rdo;

秀糙吸口气，慢慢道：&ldo;铺子里来了个人，长得怪模怪样，人家说是西洋人，可是却穿着我们这块儿的衣服，说话腔调有些奇怪，但都听得懂。他非要见公子你，坐在铺子里不走。门、门口堵了很多看稀奇的人，影响到我们做生意了。卓婶就叫我赶紧来知会公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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