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海州市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下。位于高新区的“星海生物”研发中心大楼,在稀疏的路灯映照下,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只有少数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大多是安保值班室和需要持续运行的实验室。
研发中心外围,王猛亲自带领的六人突击小组,已经借着夜色和绿化带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预定位置。他们穿着特制的黑色作战服,面料不仅防红外、防刮擦,内层还编织了由苏晚舟团队基于精神波特征研发的、能够一定程度上衰减精神冲击的柔性材料。头盔也经过了特殊处理,加装了多层电磁和精神干扰屏蔽层。
“指挥中心,啄木鸟一号就位。”
“啄木鸟二号就位。”
……
耳机里传来各小组低沉的确认声。
王猛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如同灵猫般靠近研发中心大楼的后勤通道入口。这里通常只有运送垃圾和部分耗材的车辆使用,夜间守卫相对松懈。一名队员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设备,贴在电子门锁上,屏幕上的数据快速滚动。
“锁具加密等级较高,但架构老旧,破解需要九十秒。”队员低声汇报。
“抓紧时间。”王猛盯着战术手表,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让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感到一丝心悸。
指挥中心内,林辰和苏晚舟紧盯着大屏幕。屏幕上分割出数个画面:突击队员头盔摄像头传回的实时影像、研发中心的三维结构图、以及由后方技术团队远程提供的、通过之前植入后门获取的有限内部监控画面。
“内部监控显示,核心实验室区域仍有人员活动,但数量不多。安保巡逻频率正常,未发现异常调动。”技术员汇报。
“能量监测稳定,未发现类似青山县或深海的那种高强度能量源。”苏晚舟补充道,但她的眉头依旧微蹙,“不过,背景精神干扰水平略高于正常环境,虽然微弱,但持续存在。”
九十秒后,后勤通道的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门锁已破解。”
“行动!”
突击小组鱼贯而入,动作迅捷而无声。他们按照预定的路线,避开主要的监控探头和巡逻路线,向着位于大楼地下二层、标识为“P4级生物安全实验室”的核心区域潜行。
通道内光线昏暗,只有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中带着腥气的怪异气味。
“注意,前方转角有移动热源,疑似巡逻保安两人。”负责前方侦查的队员通过热成像仪观察到情况。
小组立刻隐蔽在阴影中。两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从转角处走过,并未察觉近在咫尺的危险。
待巡逻队走远,小组继续前进。越靠近核心实验室,那种怪异的气味越发明显,背景精神干扰也似乎增强了一丝,让队员们感到轻微的烦躁和不安。
“指挥中心,已抵达核心实验室外围气密门。门禁系统为双重验证,需要权限卡和虹膜识别。”王猛汇报。
“权限卡信息已通过后门系统伪造,正在发送至你的终端。虹膜识别需要物理接触,我们无法远程破解。”苏晚舟的声音传来。
王猛接过队员递来的、显示着伪造权限信息的特制卡片,插入读卡器。绿灯亮起。接下来,需要一名队员靠近虹膜扫描仪。
“猎犬,看你的了。”王猛对队伍中身材最瘦小、但动作最灵活的一名队员说道。
代号“猎犬”的队员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靠近扫描仪。他并没有试图去破解它,而是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个只有纽扣大小的、带有超粘性底座的微型设备,精准地贴在了扫描仪的镜头之上。这个设备会发射一种特定频率的干扰波,暂时致盲扫描仪,并模拟出系统默认的“通过”信号。
这是苏晚舟团队准备的备用方案之一。
几秒钟后,气密门上方亮起绿灯,厚重的门扇缓缓向两侧滑开。
一股浓烈了数倍的、混合着福尔马林、消毒液以及那种甜腻腥气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让所有队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门后,是一条灯火通明、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银色通道。通道两侧是一个个完全透明的隔离舱室。而当队员们看清舱室内的景象时,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们,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些舱室内,并非想象中的培养皿或实验动物,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男有女,看面容都很年轻,他们如同标本般被浸泡在淡蓝色的、微微荡漾的营养液中,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连接着舱壁上的复杂设备。这些人双目紧闭,表情或痛苦或麻木,皮肤表面隐隐浮现出与青山县那些“容器”相似的、闪烁着幽光的诡异纹路!
他们……还活着!胸口有着微弱的起伏!
“记录!全部记录下来!”王猛强压着心中的震惊和怒火,低吼道。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头盔摄像头对准每一个舱室,进行全方位拍摄,同时取出微型采样器,试图采集营养液和空气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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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指挥中心内的苏晚舟突然发出警告: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扫描!来源……无法精确定位,似乎遍布整个核心区域!对方发现我们了!能量读数也在快速升高!”
几乎在苏晚舟话音落下的同时,核心实验室内的灯光猛地变成了刺目的红色,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寂静!
“暴露了!准备战斗!”王猛立刻下令,队员们迅速占据有利位置,枪口对准通道两端。
然而,预想中的武装守卫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透明舱室内的营养液开始剧烈地沸腾、翻滚!浸泡在其中的人体猛地睁开了眼睛——但那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一片空洞的、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窟窿!
一股强大的、混合了痛苦、怨恨和绝对服从的精神波动,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从每一个舱室内爆发出来,狠狠撞向突击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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