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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他们不声不响地开了一段路。司机说：&ldo;斯佩德先生，你的伙伴被人干掉了吗？&rdo;

&ldo;嗯。&rdo;

司机的舌头发出啧啧连声。&ldo;干这一行可难哪。冷不防就会给人干掉。&rdo;

&ldo;嗯，出租汽车司机也不是长生不老的。&rdo;

&ldo;也许你说得不错。&rdo;那个结实的汉子承认说，&ldo;不过，也无所谓，如果我长生不老那才怪呢。&rdo;

斯佩德茫然盯着前方，司机问他话，他一概漠然回答是或不是。司机也就不再多问了。

到了布尔格姆。司机在一家药房里打听到去安柯大街的路线。十分钟后，他把轿车停在一个暗角里，熄了灯，朝前面一排房子挥挥手。&ldo;就是那儿，大概在马路对面，第三家或者第四家。&rdo;

斯佩德说了声&ldo;好，&rdo;就下了车，&ldo;不要熄火，说不定我们马上就得走。&rdo;

他穿过马路，上对面去。前面远远的地方有一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相隔五六幢房子之外，马路两边都有温暖的灯光点缀着夜色。一弯新月高挂，就像远处的路灯一样，冷冷清清，光线暗淡。马路对面有一幢房子的窗户开着，传来了收音机嗡嗡的声音。

斯佩德在转角第二幢屋子门前停下。两侧的栅栏连着两根粗大的门柱，看上去很不协调。一根门柱上白色金属的2字和6字隐约可见。上面钉着一张方形白色卡片。他凑过脸去，才看出卡片上写的是&ldo;出售或出租&rdo;的招贴。两根门柱之间没有大门。斯佩德顺着水泥小路走到屋前，在门廊石级脚下一动也不动地站了好一阵子。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整幢房子黑洞洞的，只是门上钉着一张同样的方形白色卡片。

斯佩德走到门口，侧耳静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他想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看屋里，虽然没有帘子挡住视线，可是里面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踮起脚走过一扇又一扇窗前。谁知窗户也像门一样，虽然没有窗帘，里面也是漆黑一团。他推推两扇窗，全都关得严严实实，再推推门，门也锁着。

他离开门廊，在陌生的黑暗地面上小心地走动，绕着屋子在野草丛中转了一圈。房子侧面的窗户很高，站在地上够不着。后门和后面的窗户虽然够得到，可是都上着锁。

斯佩德又回到门柱那里，用掌心围着打火机的火苗，凑到那张&ldo;出售或出租&rdo;的招贴上。卡片下方印着一个圣马特奥【注】的房地产商的名字和地址；还有一行蓝铅笔写的字：&ldo;钥匙在三十一号&rdo;。

【注】圣马特奥：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部城市，在旧金山与圣何塞之何。

斯佩德回到轿车边，问司机：&ldo;你有电筒吗？&rdo;

&ldo;有。&rdo;他把电筒递给斯佩德。&ldo;要我帮什么忙吗？&rdo;

&ldo;说不准。&rdo;斯佩德上了车。&ldo;我们开到三十一号去，你开灯好了。&rdo;

三十一号是一幢方方正正的灰色建筑，在马路对面。离二十六号只有一点儿路。楼下窗户里有灯。斯佩德走进门廊，按了铃。一个十四五岁的黑发女孩开了门。斯佩德点了点头，笑着说：&ldo;我想拿二十六号的钥匙。&rdo;

&ldo;我去叫爸爸，&rdo;她说着，回到屋子里去了，一面叫：&ldo;爸爸！&rdo;

一个红脸秃头的矮胖子，蓄着一把大胡子，拿着份报纸，走出来。

斯佩德说：&ldo;我想拿二十六号的钥匙。&rdo;

那个矮胖子看上去有点拿不定主意。他说：&ldo;那里没有电，你看不见的。&rdo;

斯佩德拍拍口袋。&ldo;我有电筒。&rdo;

那个矮胖子更加起了疑心。他不安地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报纸捏成一团。

斯佩德给他看了一张自己的公务名片，又把名片放回口袋里，压低嗓门说：&ldo;我们得到一个消息，那里可能藏着什么东西。&rdo;

矮胖子的神色和声音这才起劲了。&ldo;等一等，&rdo;他说，&ldo;我跟你一块儿去。&rdo;

一会儿工夫他就回来了，拿着一把铜钥匙，上面还有红黑两色的小牌子。他们走过汽车的时候，斯佩德向司机招招手、司机也跟了上来。&ldo;最近有人来看过房子吗？&rdo;斯佩德问道。

&ldo;据我所知没有。&rdo;矮胖子回答说，&ldo;已经有两三个月没人来问我要钥匙了。&rdo;

矮胖子拿着钥匙走在前头，一直走到门廊。这才把钥匙塞在斯佩德手里，嘟嚷说：&ldo;给你，&rdo;说完就站在一边了。

斯佩德开了锁，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斯佩德左手握着电筒，在暗沉沉的光束下走进屋去。司机紧跟着他也走了进去；那个矮胖子稍隔几步也进去了。他们把这所房子从上到下搜了一遍，开头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后来看看没什么，胆子也壮了。整幢房子确实是空的，看样子有好几个星期没人来过了。

斯佩德说了声，&ldo;谢谢，就到此为止吧&rdo;，说着就在亚历山大里亚旅馆前下了车。他走进旅馆，来到服务台前，那儿坐着一个高个儿年轻人，黑黑的脸，神色庄重。他说：&ldo;晚上好，斯佩德先生。&rdo;

&ldo;晚上好。&rdo;斯佩德把年轻人拖到服务台一头问他：&ldo;十二楼c室古特曼一家在吗？&rdo;

那年轻人匆匆看了斯佩德一眼说：&ldo;不在。&rdo;说罢他眼睛瞅着别地方，犹疑了一会儿，才又看着斯佩德，喃喃说：&ldo;今晚出了件怪事儿，和他们有关系。斯佩德先生，有人打电话给急救医院，告诉他们这儿有一个姑娘生病了。&rdo;

&ldo;结果没那回事？&rdo;

&ldo;没有，他们房间里没人。他们不到傍晚就都出去了。&rdo;

斯佩德说：&ldo;是啊，这些爱恶作剧的人就喜欢开玩笑，谢谢。&rdo;

他走到公用电话间，拨通一个号码说：&ldo;喂……珀雷因太太吗……埃菲在家吗……哦，劳驾……谢谢。&rdo;

&ldo;喂，宝贝儿！有好消息吗？……好，好，你别出去，我二十分钟后就到……对。&rdo;

半个钟头以后，斯佩德来到第九街一所两层楼的砖房门前，按了铃。埃菲&iddot;珀雷因开了门。她那张男孩子般的脸显得很疲倦，不过依然笑容满面。&ldo;喂，头儿，&rdo;她说，&ldo;进来吧。&rdo;她低声说：&ldo;如果我妈跟你说什么，山姆，你对她要和气。她正大发脾气吶。&rdo;

斯佩德咧开嘴一笑，让她放心，还拍拍她肩膀。

她手挽着他的胳臂。&ldo;奥肖内西小姐呢？&rdo;

&ldo;没见到。&rdo;他咆哮着说，&ldo;我中了人家的圈套，你肯定刚才听到的是她的声音吗？&rdo;

&ldo;错不了。&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他摆出不高兴的脸色，&ldo;嗯，那是骗人的。&rdo;

她把他带进一间明亮的起坐间，叹了口气，倒在长沙发一头。尽管相当疲倦了，但仍然高兴地对他笑着。

他挨着她坐下问道：&ldo;事情顺利吧？你没提那包东西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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