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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关口在此停止了发言，他是个经常在讲话时改变想法的人。

榎木津在须弥座上愉快地说：&ldo;双胞胎啦，双胞胎！&rdo;

&ldo;你闭嘴，你这沒大脑的！为什么邦贵和贤造会是双胞胎！啊，等待，宗像贤造也是在此长大的，对吧？年纪相同？喂，不会吧。&rdo;

&ldo;对！比如说，为了以防万一，把双胞胎之一交给宗像家抚养。喂，京极堂，你倒是说说，该不会是真的……&rdo;

&ldo;这是什……什么蠢事啊！不可能有这种事！贤造和邦贵吗？有这种事吗？我不知道啊，再说……&rdo;

周三发出狂乱的声音看着贤造的侧脸：&ldo;一点也不像。&rdo;

那似乎仅止于一丝怀疑。贤造本人只是一脸狼狈，眼睛沒有焦点。中禅寺仔细地观察周三和贤造的样子，明白清楚地否定了双胞胎论点。

&ldo;很可惜，这是不对的，大爷。关口也是推理，但并不是事实。再说，死灵有四个人喔。照这条线走的话，风太郎矢泽骏六和另一个被害者，大家都是后醍醐天皇的后裔吗？&rdo;

&ldo;四人？对啊，尸骸有三具。咦？喂，那到底是为什么？仔细想想，从第一个人开始就很奇怪，不是吗？&rdo;

&ldo;民江小姐啊，大概是侧头叶（注：人类的大脑可分为前头叶、侧头叶、头顶叶及后头叶等四部分，各部分专司职责不同。侧头叶专司记忆、听觉与语言。）的内侧有先天性缺陷‐‐机能障碍。&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所以，宗像民江小姐无法分辨人的长相。&rdo;

&ldo;你说无法分辨长相，喂，那什么意思？看不见脸吗？&rdo;

&ldo;看得见，看得很清楚。痣或皱纹的部分都看得清楚，但是沒有整体构架。是吧，民江小姐。&rdo;

本人在场，伊佐间将视线投向民江。

&ldo;对，该怎么说呢？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用声音，或是衣服的花样，身高等等的，用这些来分辨。所以……&rdo;

&ldo;啊‐‐&rdo;降旗大叫。

是该大叫。

&ldo;长相呢？是你认得的脸吗？&rdo;

&ldo;脸‐‐无法判别。&rdo;

&ldo;虽然记得，但无法比较。&rdo;

民江从一开始就对降旗说明了好几次。

&ldo;民江小姐即使是在普通状况下，都会被逼到神经衰弱的状态。出现了体型类似，外加相同服装的男人，一看到这个，过去的秘密便暴露出来苛责她。本来就无法辨识长相的民江小姐，当然会认定他就是申义先生。因为当时她是&lso;宇多川朱美&rso;，在宇多川朱美的记忆里，没有所谓&lso;与宗像贤造的回忆&rso;，也没有&lso;与鹭宫邦贵的爱情&rso;的项目。能符合的，只有&lso;佐田申义&rso;而已。&rdo;

&ldo;会……会有这种事吗？这么说来，京极堂，你在夏天那起事件里也说过类似的事……&rdo;

&ldo;虽然不是很普遍的状况，但像是脑中风的后遗症，也有人会变成那样。稍微想一想，好像也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但要过普通的生活其实很辛苦。民江小姐似乎是天生的，所以学习积累了应对的经验，因此还能正常地行动，但如果是后天的就麻烦了。民江小姐被身边的人欺负的原因也在于此。她并非学习能力不好，也并非沒有理解能力，也不是注意力不集中。不如说她记忆和理解力是优秀过人的，只不过，她无法分辨人的长相。所以，民江小姐，你受到的恶意批评，全是不当的，也没有必要被责骂。&rdo;

中禅寺的视线，乍看很冷静。不过，伊佐间也有不作此想的时候。

&ldo;那是……&rdo;伊佐间说，&ldo;不同的世界吧。&rdo;

有眼睛鼻子和嘴巴，但是不知道长相，那正是不同的世界吧。

&ldo;对。我们所见的世界，与民江小姐所见的世界，我想是相距甚远的。&rdo;

&ldo;是视觉失认症（注，失认症是指在沒有感官功能不全、智力衰退、意识不清或注意力不集中等情况下，不能通过器官认识身体部位和熟悉物体的临床症状。包括视觉、听觉、触觉和身体部位的认识能力缺失。）或是触觉失认症那类的状况吗？&rdo;关口问。

中禅寺苦笑地回答：&ldo;正是那类的状况。视觉失认症的人明明视力很好但看不见东西；触觉失认的人的皮肤沒有异常却丧失触觉。这些作为接受全部情报的器官没有任何异常，一般认为是接受的大脑上出了问题。民江小姐的状况也一样。&rdo;

&ldo;看不见……脸吗？&rdo;

&ldo;不是看不见，看得见但组合不出一张脸。&rdo;

&ldo;我不懂。&rdo;木场说，&ldo;无法认知，像是记不起来吗？&rdo;

&ldo;不是，不会忘记的。&rdo;

&ldo;不知道却记得吗？&rdo;

&ldo;因为无法认知而无法记忆，并不是这样的。所谓人的意识，是将从眼睛或耳朵进来的情报与记忆情报组合所构成的东西，所构成的就是认知。情报就是零件，我们也拥有很多无法认知的情报。民江小姐的状况，应该视为只缺失了&lso;构成相貌&rso;的机能，其他的都很正常。民江小姐好像用&lso;记得但无法比较&rso;来形容，但这也就是说，知道眼睛或鼻子，但就是无法组合成长相。如果是肤色，还可以比较，发型也可以比较。但是，就是无法比较长相‐‐这很麻烦。人要身为人而活着，所谓长相的比重非常大。为了补足那个机能的障碍，民江小姐一定是用我们不同的记忆方法在过日子。因此……&rdo;

&ldo;民江小姐可以变成&lso;宇多川朱美&rso;吗？&rdo;关口用一种郁郁寡欢的语调说。

&ldo;说不定是这样的。&rdo;中禅寺说，&ldo;就如刚刚所说的，记忆有很多种类。为了补足欠缺的能力，可想而知民江小姐对于记忆‐‐零件，使用方法与正常人不同。在她的心里架构的世界，其组合方式应该与我们完全不同吧。&rdo;

‐‐因为无法窥视脑内。

伊佐间想。即使不是民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吧。伊佐间和关口所看见的世界也全然不同。木场、降旗，就连中禅寺，大家都应该看见各自不同的世界。当然，朱美也是……

那么看来，说是死后的世界还是很怪。如果没有了可视的主体，不是应该也没有世界了吗？并且，所谓可视的主体，不可能是灵魂。正因为个别的肉体‐‐个体，这世界才会如此不同。如果灵魂是主体，世界应该变成更普通的东西，不是吗……

伊佐间觉得光是想想就很愚蠢。

没有脸的世界……

虽然很难懂。

几乎所有人都茫然了。

然而，最吃惊的似乎是周三。

&ldo;所以……那天晚上，民江才把邦贵和佐田的儿子弄错了……&rdo;

一切从那里开始，似乎给人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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