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收拾地板到一半的贺适瑕:“……好,我收拾完了再去找你。”
宁衣初走出了餐厅,贺适瑕目送了他,然后旁若无人地蹲下来收拾地面。
贺如林也蹲到他旁边,好奇问:“情圣,到底什么情况?”
他看起来状态挺放松,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爹身世剧变、一家人要被赶出主宅而难过。
贺适瑕心平气和地回答:“阿宁想开了,既然以前别人都爱说他撒谎成性,那他就改掉,决定往后凡事实话实说,待人接物坦诚,挺好的。”
贺如林:“……你俩都疯了?”
贺如竹抱着贺祖母刚才坐的椅子腿,哀怨道:“六哥,你真的太让我们伤心了,果然结了婚的男人就变了一个人,我们又跟你争不了什么,你干嘛这么绝情……”
老四贺如月靠在墙边,叹了声气:“适瑕,好歹这么多年一家人,你跟我们说句实话,今天的事真不是你策划的?”
贺适瑕看起来还挺有问必答:“不是,跟我无关——我这样说,不是想推脱责任,也没有暗示你们别怪我、去责怪阿宁,你们不用多想,我只是说实话,不想抢阿宁的风头和功劳。”
“还功劳?他有什么功劳!贺适瑕你个混账东西!”贺祖父终于回过神来,抬起拐杖就丢。
贺适瑕正好收拾干净了地板,起身躲开,然后对贺祖父略一颔首:“阿宁今天揭开了往事,让祖父您面对过去犯下的错误,不用到死都藏着秘密,我觉得确实是功劳。”
贺祖父更气急败坏了:“你还咒我死!”
贺适瑕没再回应,他拿着清洁工具和垃圾桶往厨房那边去,交给佣人后,他洗干净手,然后去找宁衣初。
宁衣初没有回房间。
他病了几天,昏睡期间一直躺着,浑身都软,这会儿刚醒,见外面阳光好,于是心情舒畅的他选择了到外面花园里坐会儿。
贺适瑕顺着佣人的指路找过去时,宁衣初正坐在花园深处的秋千上。
那是一架最普通款式的秋千,两条麻绳系在树枝上垂下来,在离地半米的高度连接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木板。
很早之前贺家就没人玩它了,只是也没人会特意想要拆掉,于是佣人整理花园时,也时不时养护一下秋千,倒不至于年久失修、坐上去就坏。
大树枝繁叶茂,阳光没穿过几缕,于是在群芳争艳的花园深处映出了一块近圆的阴影地。
宁衣初坐在树荫下的秋千上,双手抓着两边的麻绳,脑袋虚靠在左边绳子上,整个人慢悠悠地晃着,脚偶尔踩地蹭一下,让秋千保持摇摆,看起来像是在放空发呆。
贺适瑕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和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脆弱蝴蝶。
蝴蝶在花丛间飞舞,似乎随时都会力竭坠落。
贺适瑕心头一悸,脚下急促了两步,又回过神来,放缓了步调,平和地走过去。
“阿宁。”
宁衣初额头压在麻绳上,闻声也没回头,还是慢悠悠地晃着。
贺适瑕走到秋千侧前方站定,看着宁衣初苍□□致的眉眼,突然开口:“我十四岁那年,和家里一起去参加宁家的宴会,在宁家的后花园见过你,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当时应该八岁左右吧。”
宁衣初面无波动。
贺适瑕轻声说:“你那时候趁着天黑了、大家都在室内和前院走动,悄悄去割断了后花园秋千的绳子。”
这下宁衣初有点兴趣了,他抬眸:“既不阻止,也不告发,搁阴暗角落里偷偷看,看完了记了这么多年,果然你也从小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适瑕不置可否:“因为当时看到你头上贴着纱布缠着绷带,是一边掉眼泪,一边在用美工小刀割,效率不高,好像身体也不太好,割一会儿还要停下来在地上坐一会儿休息一下,看起来又可怜又辛酸。”
宁衣初眨了眨眼,嗤笑了声。
“所以我当时没有出面制止你,最后看到你是直到把绳子割断才停的,也就用不着担心了,毕竟那么明显损坏了的秋千,伤不了人。”
贺适瑕看着宁衣初漆黑的眼,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夜色里,眼中含着水雾、孤立无援的小孩。
宁衣初懒洋洋道:“是啊,那个时候比较蠢,干坏事都胆子不够——但结果不错,宁家人没怀疑是我做的,因为那架秋千是宁则棋做来想要送给宁则书的,宁绍义在秋千刚做好的时候跟宁则棋打过架,放狠话说要毁了那秋千,加上我用的是宁绍义他妹妹的美工刀,还故意把美工刀丢在了后花园的垃圾桶里,所以……”
——宁则书,宁家的小少爷,年少丢失后好不容易找回去的真少爷。
宁则棋是宁则书的亲哥哥,宁绍义论辈分是宁则棋和宁则书的叔叔,但他的年纪比宁则棋还小几岁,所以平常来往更像是同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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