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神识仿佛被洗涤过一般,变得更加凝练、敏锐。对自身灵力的掌控,对周围天地法则的感知,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更重要的是,他的道心,圆融无瑕,坚不可摧!
这幻心古路,既是考验,也是一场机缘!通过者,道心将得到极大的升华!
光芒一闪,沈源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秘境,重新回到了那处荒谷入口处。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缓缓旋转的光门,心中充满感慨。此行虽无刀光剑影,但其凶险程度,尤胜以往任何一场战斗。
他没有停留,驾驭遁光,全速返回坐忘峰。
当他再次登上峰顶,来到那棵古松之下时,玄玑真人依旧盘坐在那里,仿佛从未动过。
看到沈源归来,感受到他身上那愈发沉凝通透的气息,玄玑真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带着欣慰的笑容。
“不到一月,便通过幻心古路。汝之道心,果然坚如磐石,澄澈如镜。善,大善!”
沈源整理衣袍,恭敬地行三跪九叩拜师大礼。
“弟子沈源,拜见师尊!”
玄玑真人坦然受之,待沈源礼毕,他袖袍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沈源托起。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玄玑门下,第三亲传弟子。”
“你大师兄‘岳山’,二师姐‘云薇’,皆在外游历,日后自会相见。”
“既入我门,当守我规。一,不得欺师灭祖;二,不得同门相残;三,不得恃强凌弱,违心背道。你可能做到?”
沈源肃然道:“弟子谨遵师命!”
“好。”玄玑真人点头,目光温和地看着沈源,“你如今修炼遇到的问题,可再问。”
沈源心中激动,知道师尊这是要开始指点他了。他连忙将之前关于混沌法则感悟的困惑,以及玄玑真人那句“以术推道,方向错了”的理解,详细阐述了一遍。
玄玑真人耐心听完,缓缓道:“你能悟到这一点,已属难得。混沌是‘无’,五行是‘有’。从‘有’归‘无’,需先明‘无’之真意,再观‘有’之演化。”
“你之前的路,是试图将五种‘有’,强行融合成‘无’,自然艰难。正确的路,是让你的心神,先去体悟‘无’的境界,再反过来,包容、统御、演化这五种‘有’。”
“如何体悟‘无’?”沈源追问。
“闭目,敛息,收神。”玄玑真人道,“忘掉你的五行灵力,忘掉你的皇者印记,忘掉你修炼的功法,甚至忘掉你自身的存在。让你的心神,沉入那片最初的、万物未生时的‘虚无’。”
沈源依言照做,努力放空心神。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修士习惯了掌控力量,突然要忘掉一切,谈何容易。
玄玑真人见状,并指如剑,轻轻点在沈源眉心。
“静心,感受。”
一股平和、浩瀚、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神念,涌入沈源识海。
在这股神念的引导下,沈源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躯壳,不断下沉,下沉……周围的灵力、色彩、声音都渐渐远去,最终归于一片永恒的、寂静的、包容一切的……虚无。
在这片虚无中,他感受到了“道”的存在。无法形容,无法言说,却真实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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