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两步。
三步。
九条国运金龙咆哮着,庞大的身躯裹挟着碾碎虚空的气势,从九个不同的方向,朝着秦渊俯冲而下!
空间在龙威下扭曲,呈现出水波般的褶皱!
皇宫太庙前,赵渊死死盯着水镜,嘴角已经咧开一抹残忍扭曲的弧度。
他似乎已经看到,那个青衫人被狂暴的龙气撕成最微末的尘埃。
下一瞬。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所有通过各种手段窥探此地的修士,他们的瞳孔,在同一时间,都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那九条威压盖世的国运金龙,在俯冲到距离秦渊头顶百丈的距离时……
停了。
九道龙躯戛然而止,停滞在了虚空!
不是撞上了什么无形壁障。
而是源自它们构成核心——“国运”本源深处的,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战栗与恐惧!
然后,在赵渊和所有皇室供奉惊恐到炸裂的目光中。
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九条国运金龙,非但没有攻击,反而剧烈地扭曲翻滚着庞大的身躯,仿佛在竭尽全力地退缩、避让。
它们调转龙头,避开了秦渊所在的那条笔直的御道。
它们收敛了所有的杀意与皇威,金色的龙躯在空中盘旋、低吟。
那姿态……
竟是在恭迎君王驾临的仪仗!
它们,为秦渊让开了一条绝对安全的通路。
那条由九龙锁天大阵守护的、通往皇宫的御道,此刻,只为他一人敞开。
安王府。
赵灵儿凭窗而立,没有去看水镜。
她用自己那颗被击溃后,反而变得无比清澈的道心,去“看”那凡人不可见的惊天一幕。
她看到了九龙的臣服。
看到了法则的退让。
她身后的侍女,早已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地看着自家主子。
“殿下……您……您在笑什么?”
赵灵儿的嘴角,确实噙着一抹笑,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大彻大悟。
她轻声喃喃,像是在回答侍女,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它不敢伤他……”
“它在……迎他。”
太庙祭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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