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离地,右臂皮下那股蠕动感猛地窜上肩胛,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在血管里游走。我没停,三道灵气波动甩出去——短,短,短,长。杜凌菲立刻回了三短一长,宋君婉的信号慢半拍,但稳稳接上。张大胖喘着气跟上来,手里还攥着那块黑药泥。
“走快点。”我嗓子发紧,“别掉队。”
话音落,天地忽然一沉。不是天黑,是光被抽走了,连影子都塌进地里。灵气像退潮一样从四周抽离,杜凌菲的寒息护符瞬间黯淡,宋君婉的骨伞发出一声轻颤,张大胖“哎哟”叫了一声,差点跪下去。
“断层。”我说。
没人应。这种时候不能开口,神识传不了话,灵力也凝不住。我闭眼,靠兽血在经脉里那点残存的躁动去“听”周围的动静。沙地底下有东西,不是活物,是死阵的残骸。我抬手,往地上拍了一掌。
掌心触地的瞬间,三道断裂的旗尖从沙里翘出来,铁锈混着黑灰,符纹歪斜,但能认出是永夜的标记——三重锁魂环套着倒刺月牙。
我睁眼,扭头看向张大胖。
他正把药泥往自己后颈抹,手指抖了一下。那黑泥渗进皮肤时,泛出一丝极淡的红光,和阵旗残片上的锈色一模一样。
我盯着他。他没看我,低头把药泥分给杜凌菲和宋君婉,动作很稳,但嘴角那点笑没了。
往前走了一段,风开始不对劲。不是吹,是贴着地面爬,带着一股腐纸味。张大胖突然伸手拽住我胳膊,指了指前面。
裂谷到了。
两侧岩壁像被巨兽啃过,参差不齐地裂开,中间一条黑缝,深不见底。我们贴着左壁走,寒息护符重新亮起来,霜雾缠在手臂上,冷得骨头发酸。
宋君婉忽然停步。她没做手势,但左手在袖口划了一下,那是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我立刻停下,右臂的血纹又开始发烫,皮下那股东西往上顶,顶到脖颈时,我听见了声音。
“他们不是来救你的。”
声音不是从耳朵进来的,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低得像碾碎的砂砾。
“是来送葬的。”
我猛地睁眼,打出三短一长。杜凌菲的冰晶立刻折射出微光,宋君婉也回了信号。张大胖站在最后,脸藏在阴影里,手还按在后颈那块药泥上。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脑袋,又点了点右臂,做了个“听到了”的手势。
三人全停住了。
张大胖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两下。他解开围裙,从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抖开,里面是半张烧焦的纸,边缘卷曲,上面画着和药泥配方一模一样的符线。
“我在北荒捡的。”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具死士,挂在树上,肠子都干了。这东西缝在他皮里。”
他顿了顿,抬头看我:“我不知道它哪来的,只知道抹了它,永夜的追踪犬闻不到你。”
杜凌菲盯着那张焦纸,手指微微发抖。宋君婉没说话,但骨伞伞尖垂下,轻轻点地,像是在确认脚下有没有埋阵。
我伸手,把布包接过来。纸上的符线和阵旗残片对得上,但末尾多了一道逆纹,像是后来加的,用来反向标记使用药泥的人。
“它在反向报信。”我说,“谁用,谁就是目标。”
张大胖脸色变了:“不可能!我用了三年,从没出过事!”
“以前是以前。”我盯着他,“现在地图动了,断渊开了,连饕餮的魂都在说话。你那三年,是别人让你活的三年。”
他嘴唇动了动,没反驳。
我们继续走,速度慢了一倍。每一步都先探地,再落脚。寒息护符的霜雾越来越薄,杜凌菲每隔一会儿就得重新激活一次。宋君婉的血引符一直贴在掌心,温度没变,但符纸边缘开始发黑。
天彻底黑下来时,风变了。
不再是爬,是飘。沙粒悬在半空,不落,也不动。远处传来窸窣声,像布条在风里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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