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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马步庸（第2页）
他猛地一挥手，命同行兵士调转方向，原路离去。
张毕德心中沉思片晌，大叫道：“慢着！”
这时，十三葵一个箭步夺上前去。对马步庸大吼道：“你以为宫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张毕德赶忙将手一摆，对十三葵说道：“休得无礼。”
张毕德又对马步庸拱手道：“马兄此番不远万里，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劳顿。何不进屋一叙，品杯香茗，稍解疲乏再走亦为不迟。”
然此时，黄自成忙紧走两步，附耳至马步庸侧，压低声音道：“老大，小的听说宫庄里的人都会神功，今我等贸然闯入，怕是难以脱身啦。”
马步庸仰天大笑，他直视前方，对张毕德说：“我马步庸虽武功不及你高，却也非任人欺凌之辈。今日我是看在你父张全德往日情分之上，方不与你过多计较。若真要分个输赢，老子随时奉陪。”
话音甫落，那群士兵又纷纷将枪举起，只是此次，两方之人皆是相顾觑觑，枪剑虽举，却皆未轻动。
原来，宫庄圣女们虽身负武功，却自知与对方的火枪相较，或有不及之处。且宫庄之名在江湖中素有威望，骑马的兵士心中多有忌惮，亦不敢轻易造次。故而两边进退维谷，莫敢先动。一时间，庄外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张毕德道：“马兄若执意要走，我张毕德岂敢强行阻拦？你我皆为胸怀大志之人，岂可为那几个死人而大动干戈？我宫庄之所以能在江湖中立足，靠的便是我张家素来好客之名。我张毕德向来敬仰白手起家之辈，马兄能在乱世之中开宗立派，实属不易。既然我们志同道合，何不随我入庄，畅叙一番呢？”
马步庸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正犹豫间，其身后的黄自成劝道：“老大，小心有诈。”
马步庸道：“好！你这地方偏僻得很，我这一路赶来，粮草所剩无几。到你这里歇息一番，再养养精神，也未尝不可。那就有请庄主带路吧。”
张毕德见马步庸应下，心中大喜，转身对着身旁的十三葵说：“你速去安排些干净的厢房，让这些士兵们好好休息，再用上好的饲料喂马，不可怠慢。”
十三葵面露疑惑，问道：“这...”
张毕德见十三葵这般模样，嗔道：“还不快去！”
十三葵见庄主发怒，忙躬身应道：“是！”随后，带着一众圣女匆匆朝着庄内走去。
及入葵花阁阁中主位之前，张毕德背手而立，而马步庸跟于其后，他猛地将手伸入大袄之中，掏出一把‘王八盒子’，瞄准张毕德，喝问道：“你这个张毕德，究竟耍什么花招？莫要以为我马步庸是好欺之辈。”
十三葵瞬间抽出腰间佩剑，搭在马步庸肩上，道：“你若敢开枪，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张毕德缓缓转过身来，对十三葵道：“休要冲动，今日有客远道而来，岂能无茶相待？还不快去沏茶来。”
十三葵虽有不平，然见庄主如此吩咐，亦不敢违抗，只得将剑一撤，恨恨地瞪了马步庸一眼，悻悻离去。
不过片刻工夫，只见几个丫鬟捧青瓷茶壶，执素手茶盏，轻步而入。其中一人，先至案前，执壶倾茶，茶水如线，注入盏中，色如碧玉，香飘满室。
闻着这茶香，马步庸将手中的枪揣入怀中，而后，他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椅之上，微微仰头，目光扫视阁中陈设，说道：“素闻张庄主不但武艺超群，且身边佳人环绕，今日我亲至贵庄，入此葵花阁，一番所见所闻，果然名不虚传。”
张毕德笑道：“我张毕德能有今日，多亏祖上余荫庇佑，积下些微薄产业。又承蒙江湖朋友错爱，方能在这一方之地立足扎根。至于庄中那些圣女，皆为一群容貌奇丑之人。她们自惭形秽，故而戴着面具，生怕自己的丑态惊吓到旁人。多年前，马步芳在我庄中做客之时，亦有这般感慨。依我之见，但凡能成大事者，必是通晓风月情趣之人。”
马步庸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哼！难道你请我来此，便是为了嘲笑我的吗？”
张毕德轻啜一口香茗，开口道：“马兄，我岂敢有嘲笑之意。当年马步芳何等威风，麾下兵马众多，如今马家树倒猢狲散，他逃往大食，至今生死未卜。
今见马兄的兵马不过区区百人，于这乱世之中，犹如沧海一粟。怕是有一日也如马步芳一般，落得个凄凉下场。与其如此，马兄何不效法我宫庄，将自己圈在这一亩三分地中，娶妻生子，每日悠然自得，岂不快哉？”
马步庸道：“我虽粗通几套刀法，然我本非江湖中人，素来不愿卷入江湖是非之中。若张庄主无事相商，我便先行告辞了。”
张毕德急忙道：“没想到马兄目光竟如此短浅。今日你我共处此阁，实乃千载难逢的机缘。马兄何不归附于我呢？若能如此，你我二人携手共进，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马步庸冷哼一声：“你以为我马步庸是峨眉山上的老尼姑，任由你来驱使么？”
张毕德一拍木椅上的扶手，笑道：“好！我就知晓马兄是心怀大志之人。如此，我有一计，愿助马兄屯兵建军，助你在这乱世之中纵横捭阖？”
马步庸先是一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转瞬之间，他又神色严肃起来：“张庄主所说虽然诱人，但那些泥腿子如日中天，我在此时屯兵建军，谈何容易？”
张毕德道：“马兄，你可曾听说过孙殿英？”
马步庸神色间略带不屑，答道：“当年马步芳与孙殿英于宁夏省打仗，此事我早有耳闻。孙殿英盗掘皇陵，玷辱先灵，实乃大逆不道之徒，这样的人物，天下谁人不知？”
张毕德说道：“据我所探得的消息，在徐州和蚌埠两地，尚有不少孙殿英的残兵败将。马兄若能将那些残部收编于麾下，先于江东之地隐世蛰伏一段时日。待未来局势稳定，马兄再伺机而动，割据一方，称王称霸，亦非难事。”
马步庸似乎之前有所打算，听到这话也不惊奇，他先是冷哼一声，而后说道：“孙殿英尚在人世，其部下又岂会轻易归附于我？张庄主此计，怕是过于天真了。”
张毕德见马步庸有所疑虑，他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丫鬟手持一个檀木盒从外面走了进来。行至马步庸身旁，她微微屈膝，将檀木盒中之物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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