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排长嘴角抽动,低声道:“我也不懂那时候的事,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父亲总揪着我的耳朵骂,你这小王八蛋,怎么不早些出生?前面净是丫头片子,六个啊!老子哪养得起这么多闺女?”
我这才晓得,家里孩子太多,粮食根本填不饱肚子。
爹娘都是本分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哪有余力顾全所有?
等我长到四五岁,有一天忽然发现大姐不见了。
可就在这揭不开锅的时候,家里却多了一袋白面。
我问爹,大姐去哪儿了?
爹说,她去人家做童养媳了,以后有好日子过。
我点点头,心里却发紧。
没过多久,二姐也走了,换回来一袋米。
接着是三姐、四姐、五姐……一个接一个,没了影。
说到这儿,二排长早已满脸泪水,声音颤抖得像风里的枯叶。
铁打的汉子双目赤红,嘴唇哆嗦,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苦的笑容:“后来我才明白,我们家太穷了,为了让我活下来,爹狠下心把五个姐姐全送了人,换来一口吃的。娘的眼睛哭得几乎失明,最后病倒,走了。”
“我一直觉得,娘的病本来能治好的。可临走前几天,她不肯吃饭。我跪在她面前求她吃一口,哪怕一口也好。”
“可她说……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到现在还在剜我的心:‘六儿……娘不吃啊,这些……粮食是拿你姐姐们换来的,娘……怎么咽得下去……’”
话音落下,娘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
“可我吃了,大口大口地吃,靠着那些粮食活了下来。”
二排长双手紧握成拳,牙关咬得咯响,额角青筋暴起,终于嘶吼出声:“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姐姐们!我不该活着!我是那个最不该留下的人!”
寂静无声,像黑雾笼罩了整片营地。
夜色沉沉,唯有他的哭声在空中回荡。
那不是一个战士的哭泣,而是一个被命运碾碎的孩子,在黑夜中撕心裂肺地哀鸣。
没人打断,没人走动。
每个战士都静默着,眼里泛起水光。
就连平日里粗犷莽撞的山猫子梁二虎,此刻也低着头,眼角湿润。
许久,二排长慢慢止住了哭声。
他挺起脊梁,抬起右手,向所有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让大家见笑了,我的事讲完了。”
刹那间,掌声如雷炸响。
王风带头站起,全体战士从地上起身,齐刷刷地举手还礼。
那一声声掌击,不是安慰,是敬重;那一道道目光,不是怜悯,是共情。
“二排长讲的这段往事,深深触动了每一个人。”
王风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那不只是一个家庭的苦难,更是千千万万同胞正在经历的现实。只要侵略者还踩在我们的土地上,只要人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痛就不会结束。”
“你没能守住自己的家,但你站了出来,守护着更多人的家。你父母若能看到今日的你,定会含笑九泉。他们失去的是儿子,国家却因此多了一名铁骨铮铮的战士。”
二排长用力点头,眼眶泛红:“是,团长,我记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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