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处理完一切,重新坐回到张甯面前时,他感觉自己的气势,莫名其妙地就弱了三分。
但他不甘心。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就这么错过了,他能后悔一辈子。
他决定重整旗鼓,换个角度切入。
他笑嘻嘻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惊天大秘密的语气说:“哎,宁哥,说真的,你居然怕蟑螂……”
这一次,他特意加快了语速,不给对方打断的机会。
然而,张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是用一种冰冷的、仿佛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的语气,冷冷地打断了他:“笑屁啊你。”
彦宸的笑容,再一次僵在了脸上。
张甯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清亮的杏眼,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
“难道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利刃,剖开了他所有嬉皮笑脸的伪装,“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从小到大,你就真的一点东西都不怕?”
“我……”彦宸下意识地想反驳“我当然什么都不怕”,但对上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那句吹牛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问题,像一个突然出现的陷阱,让他猝不及防地掉了进去。
他怕什么?
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倒带。
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大狗追着跑,吓得爬上电线杆不敢下来的场景……
第一次被他娘抓到回家过晚,用竹篾子抽屁股时,他哭得有多撕心裂肺……
还有……就在刚才,一听到张甯发出的惨呼,他冲过来时,心里那瞬间闪过的、害怕她受到伤害的恐惧……
彦宸的表情,从最初的嬉皮笑脸,逐渐变得凝重,再到陷入沉思。他开始认真地、严肃地,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着那些名为“害怕”的碎片。
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一个原本准备八卦别人弱点的人,此刻却在进行一场深刻的自我剖析。
足足过了一分钟,彦宸才猛地回过神来。
不对啊!
我不是在抓她的软肋吗?!怎么就变成开自我检讨会了?!
他抬起头,看到张甯正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胜利者的微笑。
他瞬间明白了。
他被她带到沟里去了!她用一个“你凭什么说我”的反向质问,成功地转移了战场,让他陷入了“自证”的逻辑陷阱!
高,实在是高!
第二轮交锋,彦宸,再次完败。
彦宸看着她唇角那抹胜利者的微笑,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竟然压过了刚才两次吃瘪的郁闷。他算是看明白了,跟张甯这种级别的对手过招,任何迂回战术和侧翼偷袭都是徒劳,只会让自己陷入她早已挖好的逻辑陷阱。
唯一的办法,就是正面强攻。
他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所有嬉皮笑脸的表情,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于“求知”的、无比严肃的神情。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一个即将探讨终极宇宙奥秘的学者。
“好,我不笑了,我也不说我怕什么了。”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语速也放得极慢,像是在宣读一份重要的誓词,“但是,宁哥,我必须问清楚。你,张甯,一个连夏夜鬼故事都能当成‘心理学样本’来解剖的、逻辑严密到变态的女学霸,……你怕的东西,居然是——”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将最后两个字,用一种充满戏剧性、又带着极致困惑的口吻,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
“蟑—螂?!”
他终于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像一个冲破了重重封锁线,终于将旗帜插上敌人阵地的士兵,彦宸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死死地盯着张甯,等待着她的溃败、她的辩解、她的恼羞成怒。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片意料之外的、沉静的沉默。
张甯静静地听他说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颔首,那神情,像一个导师在认可学生终于提出了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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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依旧清冷,但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攻击性的冰冷,而是一种回归了她本源的、纯粹的、理性的陈述。
“首先,你要明确‘恐惧’的本质。”她看着彦宸,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仿佛刚才那个跳上沙发的人真的不是她,“恐惧,分为两种。一种是心理性恐惧,源于未知、想象和文化建构,比如你说的鬼故事。这种恐惧,是可以通过逻辑分析、知识储备和意志力来消解的,因为它作用于你的‘认知’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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