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掖紧被角,而后快步走向侧屋,刚要抬手拍门,听到动静的淩亭就拉开了门。淩亭身着中衣,头发略乱,显然是被脚步声惊醒的。几乎无需顾莲沼开口,淩亭已脚步匆匆朝着主屋走去,急到:“主子怎么了?”“发烧了,应当是刚烧起来。”顾莲沼紧跟在淩亭身后,语调虽急促,但尚算冷静,“需要我做什么?要叫太医吗?”说话间,他们已来到柳元洵的床前。淩亭伸手贴过去,试了试温度,见体温不算太高,不禁松了口气,说道:“不算太严重,先用温水敷一敷吧。你……”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可淩亭还是强咽下心头的苦涩,低声说道:“顾大人在这儿守着吧,我去兑点温水。”说完,便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顾莲沼微微点头,说道:“多谢。”这一声道谢,亲疏立现,可淩亭只能低声道:“不用。”顾莲沼知道他的心思,更有王爷的宠爱,知道王爷病了以后,他本可以有无数种选择,淩亭压根没想到他竟会毫无介怀地找上自己。是不在意吗?还是相较于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更在意王爷的身体?淩亭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顾莲沼,但他看懂与否,他都只能端着兑好的温水,拿着帕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顾莲沼动作娴熟地为柳元洵擦拭脖颈与手腕。片刻后,顾莲沼道:“这里有我,淩大人歇着吧,要有别的情况,我再去叫你。”淩亭不想离开,可留在这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他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了侧屋。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后,天已经亮了。因为发现得及时,所以柳元洵烧得并不严重,天亮以后,体温已经渐渐降了下去。顾莲沼将帕子扔回盆中,正欲起身时,才发觉床沿过低,趴了这么久,腿早已麻得失去知觉。他扶着一侧的床柱,坐到床侧,半躺下来,用指腹轻轻碰了碰柳元洵的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几分愧疚,“是我不好,下次不将你折腾得这么狠了。”其实他已经很顾及柳元洵的身体了,也很有分寸,两人各宣泄了一次便作罢,没想到柳元洵连这点强度都承受不住。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太阳已升至中天,柳元洵才悠悠转醒。因烧热已退,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顾莲沼将他扶起,让他靠在床头,自己则规规矩矩地跪在他面前,低头认错:“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柳元洵昨夜昏睡过去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恼火,可当他睁开眼,看到低眉顺眼、满脸歉意的顾莲沼,那点怒火便又悄悄熄灭了。罚他什么呢?是自己说要好好做夫妻,也是自己说要与他亲近些,总不能好话都是自己说,脾气也都由自己发。柳元洵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昨日休沐,你不去当值也就罢了,今日也不打算去吗?”顾莲沼见他没生气,打蛇随棍上,直起身子握住他的手,半牵半搂地将人揽入怀中,低声说道:“本来是要去的,只是看你一直不醒,放心不下。”柳元洵本来要说话,可他靠在顾莲沼怀里,侧目便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这一看,思绪就打了岔。因为靠得近,所以他忽然发现顾莲沼的眉眼其实很深邃。只是由于年纪尚小,容貌尚未彻底长开,所以乍看之下有些艳丽,等再过几年,想必这点艳丽就再也压不住他野性的骨相了。一想到年纪,自然想到了他的生辰,惦记着要回礼,柳元洵特意问了句:“对了阿峤,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顾莲沼道:“腊月初五。”竟是淩晴生日的前一天?柳元洵一愣,“已经过了?你当时怎么没说呢?”“忘了,”顾莲沼一边摆弄着他的手指,时而牵住,时而松开揉弄他的指尖,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反正也没人在意,我也不过生日,说不说都无所谓。”这话倒不是卖惨,他是真不在意,生辰生辰,得有人欢喜你的出生,这日子才有纪念的意义。可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要不是身上有一半顾侍郎的血,想必刚出生就会被遗弃。柳元洵本想着,自己收了顾莲沼的礼物,等到来年他生辰时,无论如何都得回礼。可听到这个日子,他又陷入了沉默。腊月初五。他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轻轻拍了拍顾莲沼的手臂,道:“就算旁人不在意,你自己也得在意呀。人活着,总得有些值得庆祝的日子才有盼头。如果你不介意,我补一件礼物给你好不好?”顾莲沼想起那把匕首,那是柳元洵送他的第一件物品。只是自那次冲突后,他便将其扔在了床上,但现在,他想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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