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心道,她不能再这样了。
明明说了会是敌人,不会有什么私下的交集了,偏偏她还活在回忆里,好似与他从未有过龌龊。
没见到章景暄回来之后都没有给她递过信儿吗?
她轻扯唇角,有些讥诮地想,她到底在心心念念什么呢……真是没出息。
上方传来一道声音,薛元音猛然回神,听到豫王殿下严厉又不容置喙地道:
“与我说话勿要分心。方才我告知你的差事,你都记清楚了吗?”
薛元音有些畏惧他的严厉,低头愧疚道:
“是我分心了,请殿下再说一遍。”
豫王殿下面露不虞,沉沉重复一遍道:
“今上忌讳结党营私,所以我作为皇嗣,还有你父亲作为朝廷为官者,都不便出面与一些朝廷要职官员接触。而你和高家、苏家、管家后嗣等人作为后辈,与官员府邸中的同辈人以探讨课业的名义相互交流,便不会被抓到攻讦的点。”
“请殿下吩咐。”
豫王告诉她:“薛翎,我会给你们一人一份名单,上面有些人需要你在冬祀前去接触一下,我会提前写好信,你要想办法让这些人看见信,以及看见我们的筹码。尽力拉拢,我不想看见太多失败。”
他鹰眼微闪,神色渐深,语气有些严肃,又有些语重心长地道:
“薛翎,你一定会为我办好这项差事,助我夺得祝祀官,成为新的储君,对吗?”
薛元音默不作声攥紧掌心,感受到一丝丝鲜明的疼痛,以及喉咙间轻微堵滞的涩意。
不过须臾,她就藏起心底所有情绪,缓缓叩首,声线平稳地道:
“愿追随殿下夺储,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薛元音风尘仆仆回到薛府,多日赶路让她没睡好一个安稳觉。
她往矮榻上一躺,本想缓一缓疼痛的脑袋,没想到迷糊地睡了过去。
竟然梦见了好几日没说过话的章景暄。窥见梦中场景,似乎是他们的小时候。
……
侯府小姑娘方及十岁,头戴一对铃兰花镶珍珠金钗,身穿一件苓绿的百花裙,生得明眸皓齿,灵动恣意,蹦蹦跳跳地就跑进章府的瞻云院里。
左右没瞧见人,她大剌剌往整洁得一丝不苟的床榻上一躺,双臂伸开,舒服地喟叹:“哎呀,章璩的床上躺着就是舒服呀。”
躺了一会,没瞧见他的人,小姑娘又从床榻上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圆溜溜的眼睛左瞧右望,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上回他给我的没收的折纸蚂蚱藏哪了?”
小姑娘嘟嘟囔囔,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就寻到木柜里,摸出压在箱笼里的几条裤衩瞅了瞅,只见衣料都是深色,上面还有浅浅突起的弧度。
她一时没认出来这是何物,眸里闪过迷茫之色:“这什么?”
上方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将她手里的布料抢走,迅速塞进木柜里,砰的一声关上柜门。
小姑娘抬头,看到少年正盯着她看,眼神颇为冷淡,耳垂却带着点薄红,一副教训的口吻道:
“以后不许乱翻我的东西。”
“噢,好吧,不好意思啦。”
小姑娘道歉得很不走心,摊开白嫩嫩的小手在他面前,眉头紧拢:“你快还我蚂蚱!我要跟我哥去玩!”
十三岁的章景暄说话还没那么顾忌,少年人的肆无忌惮几乎冲破眉眼,扬声道:
“丢了,还留着做什么?那种丑东西。”
“你丢啦?!我花了好几日才折好的!我讨厌你!!!”
小姑娘气得跳脚,控诉道:“那你还敢在这里浪费本姑娘宝贵的时间!我这几日绝对不再来找你了!”
她气鼓鼓地转身,噔噔噔跑开了屋子,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唯有翩跹裙摆在院里留下一道扬起的弧线。
章景暄瞟一眼那远走的身影,她连他喊住她的时间都没给他,他摇了摇头,从袖口里将一只歪歪扭扭的纸蚂蚱拿出来,打量一眼,又有些恶劣地收了回去。
辛苦做的?那正好,不还给她了。
……
小姑娘年及十一岁,个头窜得极快,正是喜爱偷吃零嘴的年纪。
尤其是南街巷子口的田家老字号酸桂果脯,简直是她的最爱。
她亲自排了很久的队,剩一半不舍得吃,偷偷藏了起来,没想到第二天那果脯就找不到了,她当场傻眼。
小姑娘跑去质问兄长,那货虽然没个正形,却不屑于撒谎,翻了个白眼,道:
“谁稀罕偷你的?小孩子才吃果脯,我都去酒楼吃酱鸭子。”
小姑娘气冲冲地奔去章府的瞻云院,在书房里找到正在习字的少年,圆圆小脸都气红了,指控道:
“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果脯!”
少年搁下笔,看着她,一时没答话。
小姑娘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墩地一下坐在凳上不肯走了,下一秒,她又觉得这样仰头跟他说话输了气势,又立马站了起来,气嗖嗖地数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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