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珠小心翼翼道:“只有柳公子与姑娘幽会能将姑娘带出去,不妨……”
薛元音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傻子。更何况,他根本不可信。”
柳旻言对她那次借着爬山的名义去看一眼朱月宫,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让他帮自己递信,那简直是在往薛昶脸上打巴掌,跟将证据送到薛昶的手上也没差别了。
薛元音打开信,看着自己划掉的那一行字,心里被刺痛了下。
都说章景暄忙?他真的在忙吗?到现在也没给她递个信来。有时间说媒,没时间递信进来吗?
还是说,他根本没打算给她递个口信,正好借此机会,与她疏远。
这个应当才是事实。他是太子党,总不能舍了章府一家子,冒险来与她做偷情之事。
薛元音忽然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感,甚至是绝望感,她想,她怀揣希望这么多日,一点点看它变得渺茫,现在,终于死心。
她不该是这副模样的,她应该不惧前程未卜,应该拿得起、放得下。
换个角度想,嫁给柳旻言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长得俊,脾气还好,生个孩子还能跟她姓。虽然她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姓氏。
“拂珠。”
薛元音把信扔给她,闭上眼道:“把它烧了吧。”
拂珠无措地接过信,劝道:“姑娘,让奴婢再试试吧,侯爷这阵子看您看得严,再过几日,奴婢总能找到机会溜出去的……”
“没用的。拂珠,不看到我订亲,他不会放我出门的。更何况,冬祀盛典没几日了,你哪能再等到机会。”
薛元音睁眼看她,淡声道,“不许把信藏起来等着给他看,就当我没写过。立刻去烧了。烧罢,把柳公子喊过来吧,就说……说我想他了。”
拂珠讷讷应下来,强忍着要冒出来的眼泪,把信投进炭火盆里,眼睁睁看着火舌将信笺吞没掉,逐渐沦为灰烬-
章府,瞻云院。
怀舟敲开书房的门,揣着信进去,递给上首道:
“公子,信没递出去。”
“为何没递出去。”
章景暄搁下东宫公务,淡声道,“你说了是我递的吗?”
怀舟低头道:“谨记公子嘱咐,没有透露任何您的消息,小的派人声称说国子监同窗,但薛府门房拒收了。”
章景暄用帕子净手,接过信,漆印没拆,完好无损地退了回来。
他搁下信件,平静地问道:
“是薛府门房的意思,还是他们大小姐的意思?”
怀舟的腰弯得更低了,颤颤巍巍地说:
“门房说,大小姐近日心绪不佳,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唯有未婚夫婿上门方能见他一面,其余人的邀约或是递信皆听从大小姐的意思,悉数退了回去。门房……门房也不敢私自递信,担心惹了大小姐不高兴。”
“她铁了心与那个男子订亲么?”
章景暄声音寡淡,似乎没什么情绪,却听得怀舟心头一咯噔,苦着一张脸,压根儿不敢答话。
章景暄将上封信毁掉,重新写了一封,略简短了一些,最后检查一遍,封好信件,交给怀舟,淡声道:
“我再修书一封,你寻人递过去,言明是有贵人点名道姓要薛大小姐亲自来收。”
怀舟接了信退下,交给跑腿的小厮,嘱咐一遍,待小厮离开后,他又回来禀报道:
“公子,还有个消息……”
看到章景暄递来的一抹冷淡眼神,怀舟连忙低下头,加快语速道:
“听门房还说,薛大小姐已经答应与柳公子订亲了,正在筹备与各府发请帖,择个好日子,怕是……日子不远了……”
章景暄正拿起桌上的茶盏,怀舟话落,茶盏忽而落下,碰的一声摔碎了,怀舟蓦地噤声,书房静得落针可闻。
章景暄瞥了眼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茶盏,探臂将茶盏碎片拾了起来,不小心用力被割破手指,殷红血迹顿时冒出来。
他动作顿住,目光落在指尖的血珠上。
怀舟吓了一跳:“公子!”
章景暄轻轻皱了下眉,旋即眉头展平,收了被刺破的手,语气像先前那般平静,仿佛无事发生,吩咐道:
“怀舟,唤人来将茶盏和水渍收拾干净。”
“是。”
怀舟打算亲自上前收拾,章景暄又喊住他,若无其事地拿帕子将手上血珠擦净,语气淡淡道:
“换人来收拾。你即刻再出门一趟,将方才那封信截了吧。”
怀舟弯腰的动作一顿,起身低声应是,快步离开书房。
章景暄擦净手,看着指腹上面残留的一道细小伤口,轻轻扯了下唇角。
冬祀祭典还在等他拿章程,太子又殷切嘱咐了诸多琐事……他也是昏头了,怎么只知道把精力放在无用的事情上。
章景暄收了目光,丢掉带血的巾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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