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孟令窈总算缓过气来,拭去唇边水渍,斩钉截铁道。
钟夫人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复又坐下,“观时夫人言行便知,简公子应是不错的。若你有意,我可安排着寻个机会,让你相看相看。”
一想起那日简肃匆忙自窗中翻出去的狼狈样,孟令窈就忍不住唇边笑意。若是真相看了,不知这回他可是要打个地洞钻出去?
努力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她摆了摆手,“母亲,不必了,女儿自有打算。”
“打算?”钟夫人睨了她一眼,“先前就是太由着你的性子来了,那陆鹤鸣、周逸之都不是良配。你还是年岁太轻,难免识人不明,总要听听长辈的话……”
“母亲的教诲,女儿谨记。”孟令窈起身挽住母亲手臂,轻轻晃动,“只是近来生意正在紧要关头,哪里有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
不待钟夫人说话,又道:“前几日女儿制出了一种新的胭脂,待会便送来给母亲试试。”
一双眼睛水光粼粼,软得似三月春水,“若无母亲的意见,定是不能尽善尽美的。”
钟夫人并不上当,“胭脂拿来,旁的再议。”
孟令窈又缠着母亲撒了好一会儿娇,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借口有事先溜为敬。
钟夫人望着女儿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
彼时简肃刚踏进府门,便听到母亲房里丫鬟的声音,“公子回来了,夫人正找您。”
他径直走向母亲的院子,推门而入,见时夫人端坐在软榻上,面带笑意,眼中盈盈有光。
“肃儿回来了。”时夫人招手,“快过来。”
简肃走到近前,见母亲兴致颇高,不由问道:“母亲今日做什么了?”
母亲自从益州搬来,与京中诸多地方皆不熟悉,一向深居简出,少见如此欢喜的时候。
“今日去了友人家拜访。”时夫人兴致勃勃道:“钟夫人爽朗大方,待人和善,我们相谈甚欢。”
简肃在椅上坐下,端起茶盏,安静听着。
“更有个乖巧可爱、蕙质兰心的女儿。”时夫人继续道,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欢,“生得也是十分可人,我见犹怜。”
简肃慢慢放下茶杯,看向母亲,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时夫人下一句话便是:“肃儿可要见一见,你见了定然欢喜。”
“母亲,”简肃揉了揉眉心,“大理寺近日公务繁忙……”
时夫人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默不作声低下头,慢慢抹起眼泪来。
简肃最见不得她这般情状,终是叹息,“母亲安排便是。”
时夫人顿时破涕为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才乖。”
简肃端起茶盏,随口问道:“是哪家小姐?”
“孟家小姐,孟令窈。”时夫人答道。
“噗——”简肃一口茶汤喷在衣袖上,连连咳嗽。
“这是怎么了?”时夫人忙递上帕子。
简肃以袖掩面,“茶…太烫。”
接到赵诩递来邀他一道出游的帖子,简肃像得到救赎一般,立刻应下。
休沐日,两人在城外跑了一通马,归城时天色才蒙蒙亮,朝霞满天,天际笼在一层薄纱似的粉中。
“今日你倒是积极。”赵诩策马与他并行,“平日里邀你出来可不容易。”
简肃没有回话,只是催马疾行。
“对了,”赵诩忽然想起什么,打趣道:“听我母亲说,令堂有意为你聘下一位淑女?”
简肃神色微妙地斜了他一眼。若是知道那位淑女是谁,看他还能笑得出来么?
“没有的事。”他敷衍道。
“你年岁也不小了,不怪令堂着急。”赵诩继续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若我没记错,我们是同年生辰。”简肃回道。
赵诩倏然神色黯淡,“我倒是心有淑女,可她……”
他低头捻着骏马鬃毛,“我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身边的简肃一直没有回应。
赵诩疑惑抬头,却见简肃神色复杂,望着前方不远处进城的马车。
“你的心上人,”简肃缓缓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赵诩顺着他目光看去,远远地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他眼睛一亮,立时拍马靠近。
“小姐,是赵将军。”车厢外,苍靛朝内传话。
轿帘闻声掀开,霎时满车芳菲映入眼帘,清晨露水未晞的茉莉堆雪,含苞待放的蔷薇凝霞,还有那沾着晨露的素馨、芍药,层层叠叠,将车厢装点成移动的花房。
他心心念念的孟小姐就端坐在花丛中,着一袭淡青色襦裙,乌发如云,面若桃花。她正轻捻一朵茉莉置于鼻尖轻嗅。晨光透过纱帘,在她周身笼上一层朦胧光晕,恍若司掌天下花木的神女,美得不似人间。
花气氤氲间,她抬眸浅笑,“赵将军。”目光掠过紧随而来的简肃时,顿了顿,唇边的笑意微敛,“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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