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也没看婆婆,径直换了鞋往卧室走。我不想说话,也没力气吵架。我所有的热情和期待,都被这一路的冷风和他们的冷漠吹散了。
“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周明跟在我后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妈不舒服,我真的走不开。你怎么还生气?”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周明,你有没有想过,我也需要人接?我也需要人惦记?今天是项目成功的日子,我也想让你分享我的喜悦,可你呢?你眼里只有你妈,从来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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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个意思,妈真的不舒服……”周明想解释。
“她不舒服?”我冷笑一声,“她不舒服还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不舒服,你就不能先把我接回来再照顾她?周明,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傻子?”
“你怎么说话呢?”婆婆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怎么就不能看电视了?我咳嗽好了点不行吗?周明担心我有错吗?你自己能打车回来,为什么非要他接?你就是故意找茬!”
“我找茬?”我看着婆婆,气不打一处来,“我只是想让我老公接我回家,这有错吗?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他来接我!你们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项目成功,是不是?”
“你胡说八道什么!”婆婆气得发抖,“我们见不得你好?我们是担心你!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家打车多危险!我们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不会在我庆功宴的时候,发一张假咳嗽的照片骗周明!为了我好就不会在我回家的时候,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我再也忍不住了,积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婆婆往地上一坐,又开始哭嚎,“周明啊,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我好心关心她,她还骂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林薇!你能不能别闹了!”周明也急了,“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跟她吵什么?她就是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我闹?周明,你看清楚,是谁在闹!”我指着坐在地上哭嚎的婆婆,“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不顺心就撒泼打滚!你能不能醒醒?她根本就没病,她就是不想让你接我!”
“够了!”周明吼了一声,“我不想听你说了!妈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项目成功了就了不起了?就能在家里横了?林薇,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让你失望?”我看着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周明,你摸着良心说,这些日子,我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你看到了吗?你关心过吗?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周明被我问得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婆婆还在地上哭嚎,声音尖锐刺耳。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特别可笑。我辛辛苦苦工作,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我的成功,我的喜悦,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没再说话,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我不想再吵了,也不想再解释了。没用的,他们永远不会理解我。
卧室里很黑,我没开灯,直接走到床边坐下。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能看到房间里模糊的轮廓。我靠在床头,眼泪无声地滑落。
庆功宴的热闹和喜悦仿佛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和满心的落寞。原来,成功的喜悦,没有人分享,就会变成更深的孤独。
我拿出手机,翻看着项目组的群聊,大家还在群里发庆祝的消息,发今晚的合照。照片里的我,笑得那么勉强。我退出群聊,把手机扔在一边。
也许,我真的错了。我以为努力工作,就能得到尊重和理解,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个外人,我的努力和成功,永远都不会被认可。
夜越来越深,客厅里的哭声和争吵声也停了。大概是周明把婆婆劝回房间了。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心里的失落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快要把我淹没了。这个家,我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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