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朴拖着行李箱走到沙发边坐下,感觉双腿发软,心脏砰砰直跳,但还是默默劝自己“小场面,小场面,遇事不要慌”
他环顾四周,这个休息区里还坐着几个看起来同样遇到麻烦的人。
有抱着孩子焦急等待的女人。
有低头抽烟的男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虑的神情。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当成非法劳工了。
之前在飞机上大叔的叮嘱在脑海里回响:“一定要了解清楚签证政策,别留下不良记录……”他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恨自己太鲁莽,出发前怎么就不多花点时间研究一下签证问题呢?
大厅里人来人往,各种语言的交谈声、行李箱的滚动声、广播里的通知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烦躁的噪音。
李朴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被这个陌生的世界隔绝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处理,是罚款?还是直接遣返?
一想到自己花那么多钱,经历了漫长的飞行,结果刚到就被遣返,他就忍不住想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朴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移动的声音,简直让他如坐针毡。
女保安偶尔会路过这里,对他不屑一顾,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事。
李朴几次想上前询问,都被她不耐烦的眼神制止了。
“曰尼马的!死黑佬!”李朴暗暗骂道。
他掏出手机想给老周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连不上当地的网络。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买当地的电话卡,之前准备的全球通在这儿根本没用。
联系不上老周,也听不懂当地人的话,李朴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和恐慌。
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个休息区的沙发套上沾满了污渍,墙角结着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奇怪味道。
不远处的饮水机里没有水,旁边的垃圾桶已经满得溢出来,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地盘旋。
和国内干净整洁的机场比起来,这里的环境简直糟糕透顶。
但李朴现在没心思抱怨这些,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签证问题,越想越害怕。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也许当初不该冲动地来非洲,留在S州虽然赚得少,但至少安稳,不会面临被遣返的风险。
“早知道就多花点钱办工作签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李朴懊恼地想,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的裂缝。不小心抠出了一小块海绵,还被女保安看见了,感觉大大的眼睛要杀死他。
一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理会他。
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广播里不断播报着航班信息,提醒游客办理登机手续。
李朴看着那些顺利通关的游客,心里羡慕和绝望共同交织。他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对即将开始的非洲之旅充满期待,而自己却被困在这个小小的角落,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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