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烁酒店的营收一年至少五十三个亿。不是几百万几千万,不是几亿几亿,是几十个亿,是金山银山,是数不清的钱。
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孟修白:“纸笔,合同。”
孟斛吞咽口水,害怕有诈,直到廣仔拿着合同过来,孟修白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他才有落袋为安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他们几兄弟争夺了十几年的银烁,就这样简简单单到手了?
“她人呢。”孟修白早已在暴怒的边缘徘徊,但旁人看不出来,只能看见他挺直的身体和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在隔壁仓库”廣仔挤出一个笑,“我带您去。”
孟修白只是抡起手,给了他一拳,随后转身,大步流星朝隔壁走去。
廣仔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到仰躺在地上,眼冒金星,半晌后,他吐出一口血水,和一颗被打掉的牙齿。
孟修白推开门,看见秦佳茜时,她仍旧缩着,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暖黄色老式白炽灯发出浓酽的光,照着她那一截白皙细腻的脚腕,高跟鞋像锁住她的美丽刑具,那根麻绳就是锋利的刃,让她那双脚看上去有一种羸弱又易碎的性感。
从没见她这样乖巧过,乖巧得让人心疼。
孟修白心脏颤了下,走过去,跟她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
秦佳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视线里,依稀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微微低垂着,鼻梁高挺,下颌凌厉,肤色是成熟的麦。
“孟修白。”她嘶哑地开口。
孟修白解绳子的手一顿,一阵电流极速地滚过他身体,他一时说不出话,喉咙被堵塞了。
“嗯。”他低声应。
“你来做什么。”秦佳茜死死地盯着他,沙哑的声音里是无垠的委屈,“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来做什么,占我便宜吗?”
孟修白咽动喉结:“对不起。”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只是垂着头,手上的动作更快,那只白皙娇嫩的脚踝,被麻绳磨得发红,勒出来几道血印子。
“对不起。秦佳茜。是我的问题,牵连你了。”他靠着深吸气的动作蓄积了一点薄弱的勇气。
才能抬头和她对视。
腥臭的死鱼味中,多出两道不属于这里的气息,她身上的玫瑰香,和他风衣上冷冽的味道。
在这样肮脏,黑暗的环境中,笨拙地交融。
秦佳茜咬出下唇,坚强决堤,眼泪滚下来。在孟修白面前掉眼泪,不丢脸。
但不能在那些人面前哭。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忽然发狠,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他的颈。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把他的脖子咬破了,像一只发疯的小兽。
孟修白闷哼一声,忍住痛意。
她出了血,他愿意还给她。
秦佳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咽下口中属于孟修白的鲜血的味道,霎那间,那些咸腥的潮湿的肮脏的气味都闻不到了。
只剩下他身上冷冽的,有安全感的味道。
两人对视,良久没有说话,只有彼此冗长的呼吸。
他们好像一对被命运捉弄,又误入歧途的恋人。
“出气了?”孟修白冷漠的眼神再也伪装不下去,第一次,温柔地看着她。
从未见过温柔的他,她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
他会呢。
“孟修白,你明明喜欢死我了。”
“怎么舍得骗我?”
秦佳茜一双泛红的眸子看着他,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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