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宗族门楼前的广场上,人声鼎沸。
来自大炎王朝四面八方的分家子弟排成长龙,等待着登记报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期待以及若有若无的火药味。不少人互相打量着,评估着潜在对手的实力。
林动排在队伍中,气息内敛,并不起眼。他安静地观察着周围,将一些气息较强、或者举止特异的人记在心里。
“姓名,出身。”负责登记的是一名神色淡漠的宗族执事,头也不抬地问道。
“林动,天都郡,青阳镇分家。”林动平静回答。
那执事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略带诧异地看了林动一眼。青阳镇?这个分家他有些印象,似乎是多年前因为一个叫林啸的子弟元丹被废,而被边缘化的一个小分家。没想到今年竟然还有人敢来参加族会?而且看这年轻人气息沉稳,似乎并非庸碌之辈。
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例行公事地记录下信息,然后递给林动一枚刻有“林”字和编号的身份玉牌。
“拿着玉牌,去西厢客院寻找住处。族会开始前,不得在宗族内随意走动,更不得私斗,违者重处!”执事语气冷淡地告诫道。
“明白。”林动接过玉牌,看了一眼,编号是“丁区,柒贰玖”。看来分家子弟数量众多,被分到了不同的区域。
他收起玉牌,正准备离开,前往西厢客院。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讥讽的笑声。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青阳镇?就是那个出了个废物林啸的青阳镇分家?”
林动眉头一皱,转头望去。
只见旁边另一条登记队伍前,几名衣着华贵、气息张扬的年轻男女,正肆无忌惮地指着这边大笑。为首的是一个面色倨傲、眼神轻浮的锦衣青年,其修为在元丹境小成,此刻正用充满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动。
“林陨少爷,您没听错,就是那个青阳镇。”旁边一个跟班模样的少年谄媚地附和道。
被称为林陨的锦衣青年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不少人听见:“啧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被宗族放弃多年的破落分家,也敢来参加族会?怎么,是嫌当年林啸丢人丢得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他话语中的恶意毫不掩饰,顿时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不少人看向林动的目光都带上了同情、好奇或是幸灾乐祸。
林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本不欲多事,但对方竟敢当众侮辱他父亲!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那林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再说一遍?”
林陨被林动那平静却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突,但随即恼羞成怒。他可是王城本家子弟,虽然只是旁系,但身份也远比这些乡下分家高贵!岂能被一个分家小子吓住?
“怎么?我说错了吗?”林陨上前一步,故意提高音量,指着林动对周围人道,“大家评评理!青阳镇林家,不就是那个林啸所在的家族吗?当年那林啸自以为是个天才,结果呢?在外与人争斗,元丹被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连累整个分家都被宗族边缘化!这种分家出来的货色,也有脸来参加族会?简直是玷污了我林氏宗族的名声!”
他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极尽羞辱之能事。
周围一片寂静,不少人露出玩味的笑容,等着看好戏。宗族执事皱了皱眉,但并未出声制止,似乎也想看看这来自“破落分家”的小子如何应对。
林动看着林陨那张因激动而有些扭曲的脸,眼中寒意越来越盛。他缓缓抬起脚步,朝着林陨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宗族重地,禁止私斗!”林陨见林动走来,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色厉内荏地喝道,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林动在他面前站定,距离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盯着林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向我父亲,道歉。”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冰冷杀意,却让林陨如坠冰窖,浑身汗毛倒竖!
“道……道什么歉?我说的是事实!”林陨强撑着叫道,但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事实?”林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便在此大放厥词,辱我父亲,辱我青阳镇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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