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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章 发作（第1页）

刚刚温柔冷静的她突然间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冲如春喊，“快，把鸦片扔出去，拿绳子捆住我。快！快！快！”她控制不住内心想吸食的欲望，可她也知道如果再有一次，这个瘾更难戒掉。

内心越来越暴躁，一边压抑着渴望，一边渴望着那份病态的舒适感陶醉感。

忍得实在辛苦，牙齿咔咔打颤，骨头疼的像骨折，皮肤底下有好多小蚂蚁啃噬着血管，吃完后爬来爬去的寻找下一处血源。她手脚哆嗦的摔倒在地，抱成一团哆嗦着。

如春和陈妈妈都吓傻了，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她们慌乱无助。还是陈妈妈见多识广反应快，一把把福寿膏揣进怀里，扯过一根腰绳手忙脚乱的捆绑林若阳。

“全，全，身都捆住。去，去给我抓柴胡，洋、洋金花，黄芪，枣、枣仁，苦瓜根，蜂蜜，甘草，茉、茉、茉莉花根、南瓜，熬，熬一锅药。”林若阳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撑着最后一份理智用尽力气说的还是断断续续，“越，越浓越好。”

“小姐，好，好，奴婢这就去。”如春抹掉流下来的眼泪，拔腿往药房跑去。

长跑健将一般的如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快，要快去拿药，快点煎药。

“死丫头，跑那么快，你记住药名了？”陈妈妈看着撒腿就跑的如春气得扔扇子砸向她。这主仆一家一个个作的作死，笨的笨死，要不是当初乌雅家老夫人看自己可怜救过自己一命，她才懒得搭理这一家子又笨又作的神经病。

“别回来，把账房叫来写一下单子？”陈妈妈冲转身往回跑的如春大吼，地下痛苦挣扎的林若阳都被吼的抖三抖，暂时忘了三秒的疼痛。

如春停了一下火速赶去找账房。

林若阳无助的满地翻滚，脑袋瓜子轰轰响。柳花楼乌泱泱一堆人，竟然没几个会写字的，再说就这么几个药名，你们俩一人背几个不就可以了。老娘疼的快见阎王了，你们喊账房来让我再说一遍。

等账房老先生背着纸笔赶上来，她觉得自己已经疼晕过去一次了。

“小姐，你快说。”如春一边摇晃一边焦急的问，她是真心疼自家小姐，摇的也是真不客气。

林若阳有进气没出气的翻着白眼睁开眼，再不睁眼全身骨头被这个丫头摇成渣了。

她实在没力气骂她只能忍着剧痛，断断续续的把药名又报了一次，身上的汗水湿透衣裳，滚在地上又沾满泥土。乞丐造型的林若阳刚经历人生第一次，身子正虚弱，又刚好犯了毒瘾，硬生生熬了这么久终于彻底把自己熬晕了。

摇成渣也不会醒的纯晕了。

晕了好，晕了就不疼了。林若阳陷入极尽的黑暗前有几分欣喜，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终于感受不到疼痛了。

陈妈妈看着摊成一堆的林若阳，若有所思。乌雅家二小姐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这个年代的女子，多是学刺绣字词，诗歌琴曲，茶艺骑射。鲜有大家闺秀会开方抓药，更何况十几岁的女子。

陈妈妈虽然疑惑，还是关心的差俩小厮，把林若阳搬到床上。虽然是夏天，可女子体弱，躺地上很容易着凉。

又自己动手用布条紧紧的绑了一圈，刚才她发病，确实可怕。

等乌雅静茹赶来时刚好看到陈妈妈绑完最后一个死结。

“妈妈，若阳这是怎么惹您生气了？”

“没有，她犯了瘾，说不能抽，在熬呢？”陈妈妈直起腰拍拍手上身上的灰尘，太累人了，可算绑好了。

“什么瘾？”

“福寿膏的瘾。”陈妈妈掏出怀里的福寿膏，给静茹看，“昨儿她央我替她寻，今儿说这东西不好，会生不如死不能吸了。”

乌雅静茹伸手想要去拿，陈妈妈却眼疾手快的收回怀里。

“妈妈，刚刚若阳喊我下来用福寿膏呢。”乌雅静茹见抢不过来，上前搂住陈妈妈胳膊，轻言细语的撒娇道。

“不行，这个东西确实可怕，你刚没看到白玫瑰样子有多吓人。”

“样子吓人就是因为没用福寿膏呀，用了就没事了。这药粉可是有病治病，没病强体的。妈妈，你给我，我给若阳用一点她立刻就会好起来的。”乌雅静茹轻轻晃动陈妈妈的胳膊，用自己的认知给陈妈妈讲解。“妈妈，相信我嘛。”

“胡说八道！”床铺上的林若阳昏沉沉的醒来就听到姐姐在颠倒是非，忍不住开口道，“我就是因为用了这个才会如此难受，这不叫福寿膏，是鸦片，是毒品。”她苦苦忍受疼痛的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充血。

这么快清醒过来，又要和疼痛抗。，可幸好醒了，否则乌雅静茹私自给自己吸食那今天的痛楚就白受了。

“妈妈，我没有上瘾。您赏我吧。”乌雅静茹转身跪下求陈妈妈。她今天正好馋那东西馋的不行，刚才求那个赵大人好话说了一箩筐才答应下次给自己带。本来想着来妹妹这里享用，谁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不行，整个柳花楼谁都不可以再用。”林若阳用尽力气怒吼道。她忍不住妄想要是有美沙酮，丁丙诺啡，可乐定就不用受这罪了。

“乌雅若阳，我才是姐姐！”乌雅静茹爬起来站在床前瞪着捆成粽子般的妹妹。

“我说不行，就，就是不，行。”又一阵剧痛袭来，林若阳蜷缩成一团，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刷一下爆满额头，每一寸肌肉都开始了新一轮的颤抖，刚才的那群蚂蚁又开始啃噬游动。

她双手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过度变的苍白，喉咙只能无意识的发出啊啊的叫声。

漫天满地的黑暗，永无尽头的疼痛。

乌雅静茹看着痛苦挣扎的林若阳，也惊呆了，这是怎么了？

“药来了，小姐，药来了。”如春大喊着推开围着的众人跑进来，她心疼的扶起蜷缩成一团的林若阳。“小姐，来，吃药吃药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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