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心里莫名相信林若阳说的话。虽说都说那是福寿膏,可她见过好多用过几次的人像今晚的林若阳一般痛苦不能自抑。
要给大家戒毒瘾。陈妈妈暗想。
一大早钟离就急急赶来,柳花楼主要做晚上生意的,尚未开门。
钟离在楼下捶的门板啪啪作响。他一晚上没睡好,只想来看看林若阳怎么样了。
“来啦来啦!”看门的小厮睡梦中被震耳的响声吓得从床板上掉下去,着急忙慌的爬起来跑去开门。
昨夜那位姑奶奶闹到四更天,这才堪堪闭了一会眼,刚到辰时怎么有人来砸门。
倘若这个不开眼的把姑娘们都吵起来自己可就惨了。
“哪个混货大早上叫门。”小厮骂骂咧咧的打开门,打算先出口气,一看是富察少爷,腿一软咚一声跪下了。
“富察少爷,小的该死。”他低头重重磕在地上,后悔口出狂言。
“你干嘛?”钟离腾一下跳开很远,他还不习惯这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风气。
“小的该死,开门晚了。求公子饶命,姑娘们尚未起床。”小厮额头触地,又惊又怕,这可是富察巡抚家的二公子,他跺两下脚,整个广州城都要抖三下。
“快起来吧!林若阳呢?”钟离不着痕迹的绕开他磕头的方向,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
“公子说谁?”
“白玫瑰。”
“玫瑰小姐昨夜犯了重病,昏迷了许久,这会应该醒了。”
“重病昏迷?”钟离脑袋突一下炸了,怎么会生病了,昨日自己临走时还是好好的。他拔腿往楼上跑去。
“若阳?若阳?”二楼的屋子格局差不多,昨晚连夜仓促回的家,不记得林若阳的房间了。
如春从三楼探下头来,“富察公子,这里。”
钟离旋风般冲上去,“若阳怎么样了?”
“小姐昨夜堪堪睡了一个时辰,刚刚才睡熟。富察公子您小点声,让小姐多睡会。”
“怎么会生病了?”钟离放轻脚步,急急问道。
“小姐昨夜不肯用福寿膏,说那膏是毒品,生生的痛的打滚,折腾了半夜,喝了三回药才熬过去。”如春轻声给钟离解释。
福寿膏?钟离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是鸦片吧。若阳原来的身子一直用鸦片么。
“她用多久了?”
“四五次了。”
钟离走进去,一眼看到五花大绑蜷缩在床上的林若阳。她的头发湿透了,凌乱的贴在脸庞,尽管睡着了,还是戴着痛苦的面具。好看的小脸上眉头微微锁紧,眉毛无意识的缩着,无一不表达着她的痛楚挣扎。
钟离把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傻瓜,干嘛这么强迫自己?
林若阳在混沌中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抚平自己的痛苦,慢慢觉得温暖,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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