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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龙宫回响（第2页）
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耳后的鳞片猛地亮起，鳃裂开合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你怎么知道？”
“我能看到混沌的痕迹。”陈默抬起手臂，露出那些银白凸起，“而且你的影子里，也缠着同样的黑气。你不是守陵人，对不对？”
澜猛地后退一步，手中的潮汐刃瞬间出鞘，刃尖对准了陈默的咽喉。她的眼睛渐渐变成幽绿色，鳃裂完全张开，指甲也开始变长：“看来瞒不住你了。鲛王大人需要外来者的‘时间之力’打破圣坛的封印，我只是奉命引诱你过来。”
“鲛王为什么需要时间之力？”陈默不动声色地摸向怀表，“还有，那些螺旋纹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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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混沌的原生印记。”澜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龙宫的珊瑚、你的怀表、甚至鲛王的鳞片，都刻着这种印记。这是维度的‘根’，也是同化的钥匙。”
她突然指向陈默的怀表：“你父亲也曾来到这里，他的怀表就是打开圣坛的钥匙之一。但他拒绝交出怀表，最后被鲛王同化，变成了珊瑚林里的养料。”
这句话像重锤般砸在陈默心上。他猛地想起时空回溯时看到的景象，父亲走进祭祀台时，怀表链上确实挂着一枚类似珊瑚的吊坠，当时他以为是普通的饰品，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混沌印记的具象化。
“你说谎！”陈默的声音有些颤抖，阴阳眼死死盯着澜，“我父亲不会变成怪物！”
“是不是说谎，你自己看。”澜挥了挥潮汐刃，前方的海水突然变得清澈起来。陈默看到珊瑚林深处的一株巨大黑红色珊瑚，根部缠着一具穿着旧式中山装的骸骨，骸骨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怀表，表壳上的“陈”字已经被珊瑚完全覆盖，只露出半截表链。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陈默几乎要窒息。他想冲过去确认，却被澜的潮汐刃挡住了去路。
“现在知道了吧？”澜的语气带着嘲讽，却又藏着一丝痛苦，“外来者的结局只有被同化，你父亲是这样，你也会是这样。不过你比他幸运，鲛王大人说，只要你自愿献出怀表，就能成为他的‘容器’，保留意识活下去。”
“成为容器？和你一样半人半鲛吗？”陈默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滴入海水，引来远处几双幽绿的眼睛，“用自己的意识喂养混沌，看着自己变成怪物？”
澜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中的幽绿淡了些：“总比彻底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声，海水开始剧烈波动，无数气泡从下方涌上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澜脸色一变：“涨潮了！潮汐陷阱要启动了！”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带着螺旋纹路的珊瑚根须从裂缝中钻出，如同毒蛇般朝着他缠绕过来。同时，高台方向传来巨大的水流冲击声，一道数十米高的水墙裹挟着无数鲛人傀儡，朝着广场汹涌而来，水墙表面布满了银白的鱼鳞，正是澜所说的“潮汐陷阱”。
“这就是你的目的？引我到陷阱中心？”陈默猛地后退，同时按下怀表的表冠。金光瞬间从表中迸发出来，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罩，将缠上来的珊瑚根须挡在外面。
澜看着汹涌而来的水墙，眼神中充满了挣扎：“鲛王大人说，只要完成任务，就能让我恢复人形……但我知道，他在骗我。那些被同化的人，从来没有恢复的可能。”
她突然转身，举起潮汐刃朝着水墙冲去：“你快去找圣坛！怀表能打开结界！我帮你挡住陷阱！”
陈默愣住了。他看到澜的身体在冲向水墙时，皮肤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蓝色鳞片一片片脱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肤。那些鲛人傀儡扑到她身上，尖锐的指甲划破她的长裙，却被她用潮汐刃一一斩杀，淡金色的涟漪在她周围扩散，却越来越黯淡。
“为什么要帮我？”陈默大喊着，护罩外的珊瑚根须越来越多，怀表的金光已经开始晃动。
澜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因为你像你父亲。他当年也救过我，给了我半块饼，说人类和鲛人可以做朋友……”
她的话被水墙的轰鸣声淹没。陈默看到澜的身体被水墙吞没，潮汐刃的金光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片细碎的蓝色鳞片缓缓飘落在他的护罩上。那些鳞片接触到护罩的瞬间，竟化作淡蓝的光点融入其中，护罩的金光瞬间暴涨，将周围的珊瑚根须和鲛人傀儡全部震退。
水墙的冲击力比想象中更恐怖。陈默被护罩带着在水中翻滚，撞断了三根断柱才勉强停下。他咳出几口海水，看向高台的方向，水墙已经消退，广场上布满了破碎的珊瑚和鲛人傀儡的残骸，澜的身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柄潮汐刃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刃尖还在微微颤动。
手臂上的痒意再次袭来，这次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陈默低头看去，鱼鳞状的凸起已经蔓延到肩膀，皮肤下的蓝色纹路清晰可见，鳃裂在脖颈侧面隐隐作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更恐怖的是他的视线——海水在他眼中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到百米外珊瑚上的细小纹路，而那些幽绿的眼睛在他看来，竟有了一丝“同类”的亲切感。
“不能变成怪物……”陈默咬着牙，再次按下怀表的表冠。这次金光没有形成护罩，而是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开来，融入那些鱼鳞状的凸起中。灼烧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那些银白凸起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红肿的皮肤，但速度远不如之前，而且剥落的地方很快又会重新长出新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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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表的力量快耗尽了……”陈默喘息着，看向澜消失的方向，“圣坛在高台上，必须尽快过去。”
他捡起地上的潮汐刃，刃身入手冰凉，镶嵌的珍珠泛着淡蓝的微光。握住刃的瞬间，手臂上的痒意竟暂时消退了些，看来这柄刀确实能压制同化。陈默将潮汐刃别在腰间，握紧怀表朝着高台跑去，脚下的地面还在微微震动，偶尔有珊瑚根须钻出，却被潮汐刃的微光逼退。
高台比想象中更陡峭，台阶上布满了湿滑的苔藓和破碎的骸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陈默的阴阳眼始终保持睁开，他看到高台上的空气扭曲成螺旋状，混沌污染比广场上浓重数倍，那些透明的残魂在螺旋中不断被撕裂、重组，发出无声的哀嚎。
快到顶端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戏谑又熟悉的语气：“阿默，小心左边！”
陈默猛地转头，却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朝右边躲闪，下一秒，一根带着倒刺的珊瑚根须从左边的台阶裂缝中钻出，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前方的石壁上，根须上的倒刺还在滴着浑浊的液体。
“胖子？是你吗？”陈默激动地大喊，环顾四周，却只有残魂的虚影在晃动，“胖子！千夏！阿明！”
“别喊了，胖爷我只是一缕残魂。”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了许多，仿佛就在耳边，“时空震荡时，我的残魂粘在你怀表上了，要不是这破地方的混沌气息太重，我还醒不过来。”
陈默摸出怀表打开，表盘内侧的“陈”字边缘，竟浮现出胖子那张圆乎乎的脸，虽然模糊不清，却能看出标志性的笑容：“胖子！你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还那样呗，被混沌缠着，只能待在怀表里。”胖子的声音带着无奈，“不过你可得撑住，阿明那小子在湘西维度快被活符弄死了，千夏在咒怨屋好像被记忆篡改了，艾文那书呆子倒是挺滋润，在金字塔解密呢。”
“你能感知到他们？”陈默心中一喜，“那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不知道，但胖爷我看到你爸的残魂了。”胖子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就在圣坛里面，他好像在守护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叫澜的姑娘，她没死，残魂也飘向圣坛了，好像在和你爸的残魂说话。”
陈默抬头看向高台顶端，那里的混沌气息更加浓郁，螺旋纹路在空中扭曲成巨大的漩涡，隐约能看到一座石制祭坛的轮廓。他加快脚步，终于登上了高台。
圣坛比想象中简陋，只是一座方形石台，上面刻着与怀表内侧相似的星图，星图中心镶嵌着一块黑色的水晶，水晶表面布满了螺旋纹路，散发着浓郁的混沌气息。水晶周围，漂浮着两道透明的身影，正是他父亲和澜的残魂。
“爸！”陈默冲了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他看到父亲的残魂转过身，脸上带着熟悉的温和笑容，却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朝着他挥手，同时指向水晶旁边的凹槽，那凹槽的形状与怀表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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