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热的吐息落在耳畔,声音很低:&ldo;抱歉。&rdo;
抱歉,我愣住,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道歉。
&ldo;我已经道过歉了,所以之后……不要怪我。&rdo;
什么?我呆住,却发现他扣住我的肩,将我纳入怀中,拧着我的下巴吻了下来,粗暴的手顶着我的下颌,失去了往日的慢条斯理,只是近乎残暴地撬开我的齿关,舌尖缠住我的,带着野蛮的掠夺气息,霸道席卷得令人心悸。我紧紧抠着他的手无法呼吸,只能依靠他渡来的气息,整个人完全僵住。
&ldo;你要是敢去,我就跟你一起去。你要是敢死,我就跟你一起死。&rdo;暴风骤雨过去,渐渐的,柔情蜜意的抚慰,轻啄慢舔,小心翼翼地收敛,将我的舌圈住,拢着我的腰,嵌入他的怀抱。
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心脏似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身体变得虚软无力,连要推开他也忘记。楚晏枫将我两条瘫软的胳膊拽起,搭在他的脖颈之上,俯下头,又一次吻了上来:&ldo;你乖一些,我也能省心一些。答应我,不要一意孤行。&rdo;
他将晕乎乎的我放去床榻,盖上被子,抚着我的眉骨:&ldo;生命这么短,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隔绝好意、抵触真心上。图册你别再惦念,你领教过我藏东西的本事。安心呆着,乖乖听话。&rdo;
&ldo;快睡。&rdo;
我扯住他的袖子:&ldo;那你呢?&rdo;
&ldo;等你睡着我就走。&rdo;
&ldo;别走,其实我挺害怕的。&rdo;我往里挪了挪,&ldo;你陪着我。&rdo;
楚晏枫扶额:&ldo;你知道你在说什么?&rdo;
&ldo;知道。&rdo;
楚晏枫躺在床上,隔着被子抱着我,温言道:&ldo;睡吧。&rdo;
我不安分地抖散被子,盖在他身上,回抱住他:&ldo;谢谢你,楚晏枫。&rdo;
我枕着他的手臂,抱着他的腰,楚晏枫的下巴正抵着我的额头,他说:&ldo;嘉漠跟我说过,他更喜欢小时候的你。如果遇不顺的事情,就会跑过去跟他哭诉。他说,现在的这个洛旖,却不太讨人喜欢。&rdo;
&ldo;怎么呢?&rdo;我仰头看他。
他梳理着我的发丝,答道:&ldo;现在的这个,太坚强,太孤独,他看着可怜。&rdo;
&ldo;那你呢?喜欢之前的,还是现在的?&rdo;
他低低轻笑:&ldo;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听话,我是不会嫌弃的。&rdo;
我作势要打他,但我们的距离太近,我并不能很好地施展开手脚。其实,自山抹微云的事后,我就有意无意地避开楚晏枫。我害怕见到他,害怕同他独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就想着要一个人寂静死去。我替他做好了我们两之间的最后决定,却从未问过他的意思。对他,不太公平。
楚晏枫或许是捕捉到我这一秒的失神,忽然握住我的手,他眼中是迷蒙的重彩,却莫名的炙热。我心中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按跌在柔软的被子里,即使隔着衣衫,还是能感觉到覆上来的身体微微发烫。
楚晏枫低下头,微凉的唇触到我的,然后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亲吻得更为深入:&ldo;铜板,我好像等不了成亲了,你若要恨我,就纠缠我一辈子吧。&rdo;
&ldo;好。&rdo;我并未闪避,只大方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微微一愕,想是不明白我会磊落至此。
我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主动吻了上去,贴着他的眉骨。他的手渐渐往下,抚着我的脊背,粗糙的掌心沿着不安的弧线渐渐试探。
感觉到楚晏枫过于炙热的眼神,我心下一颤,这才想起来应该害怕。而此时,他暴露的犹豫不安是前所未有的脆弱,迟疑着执起我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我一惊,因为太烫了,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战栗,窜进我的手心。楚晏枫轻轻抵着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尽量克制压抑,最后侧脸埋进我的脖颈。
纠缠之中,层层剥落的是无骨缱绻的衣衫,惶恐不安中,现出再无遮蔽的肌肤。他的心脏在我的掌心之下有力跳动,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急迫与炙热。
他把双手嵌进我的后背,微微托起来,唇齿相依,浓烈的感情侵入肌理,混沌不清像酒醉了似的。心头的火燃得愈发高了,绵密的吻从那细致的下颌一路辗转到锁骨。我等着被他处决,悬而未决的心因为他的进入得以安定。
我痛得蜷缩在一起,像一只缺水的鱼,一下被抛到云上,一下又沉溺进水里。在极乐与极痛之间,他将我的手指紧紧握住,不容我丝毫闪避。
晨光熹微,我眼帘翕动。楚晏枫鼻音浓重,将我纳入怀里:&ldo;累吗?再睡一会儿。&rdo;
我全然不似昨夜孤勇,有些反应不及。只抬手遮住楚晏枫的眼睛,说:&ldo;你,你不准看。&rdo;
他已经全然醒了,只低低轻笑,点着应允,淡然地说:&ldo;我去帮你拿衣服。&rdo;
他忽然伸手过来,替我将繁复的前襟衣扣对正。本该兵荒马乱的清晨因为他眼中细碎温暖的微光而显得安静平和。
楚晏枫将我的手握在手里,从背后环抱住我,眯着眼睛,说:&ldo;你要记住,你不是孤身一人了。&rdo;
我屈服于他的淫威,乖巧点头。
怪老头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日,第二日的时候,他蹦蹦跳跳地跳了回来,说:&ldo;好徒儿,你们定亲的那块紫鸾暗玉呢?&rdo;
我一脸茫然:&ldo;那时候花妙娘将它扔给了我,但我憎恶它们没用,不知扔去哪里了。&rdo;
他顿时蔫了,整个人都没了生气,说:&ldo;我还以为,那宝贝会在你们手上。我去找了上官老头儿,他说能对付白山的法子就在那宝贝里头‐‐那可不是块普通的石头,里头藏着绝世心法呐。&rdo;
我想,我和这两快石头还真是孽缘。它们救过我,将楚晏枫带到了我的身边,却也同时让我的族人深陷险境。我单方面遗弃它们,现在又有了不得不将其找回的缘由。
怪老头愁云惨淡。
楚晏枫却笑了笑,从袖袋里摸出样东西,摊开手掌来,问:&ldo;师父说的可是这两块石头?&rdo;
的确,就是那两块。我疑惑道:&ldo;那块凤石随我多年,我并未见到有什么奇特之处。真的有可以克制山抹微云的心法吗?&rdo;
楚晏枫也点头:&ldo;即算有,也难以速成。不过倒总比不试好。&rdo;
我将两块石头翻来覆去许久,并没有看出所以然来:&ldo;没关系,反正只有两天时间。白山或许会顾念旧情,愿意跟我谈谈。&rdo;
&ldo;洛旖,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是可以解咒的?毕竟我们血脉相同。&rdo;嘉漠忽然说。
我忽而抬眸:&ldo;阿哥,其实我一直有事瞒你。&rdo;决定坦白的那一瞬间无比轻松,&ldo;你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生哥哥。&rdo;
嘉漠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忽而笑了:&ldo;为了保全我性命,连这样拙劣的谎话也编得出来。&rdo;
&ldo;不是谎话,我也是无意之中,听阿娘和阿爹谈及。他们发现我在门外,就希望我保守秘密。因为他们对你和对我是一样的,早已将你视若亲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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