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三年级的数学课,每次最后十分钟都是雷打不动的讨论环节。
“好了孩子们,剩下的时间交给你们自己了!”
白发老教授撂下一句话,叼着烟斗离开教室。
一声令下,年轻小伙子们如出笼的兔子,立刻拖着椅子向自己的好哥们靠拢,开始激烈的“学术”讨论,教室顿时响起嗡嗡的谈笑声。
乒乒乓乓的桌椅拖动中,林抚依旧坐在靠窗最后一排,将草稿纸翻到下一页,手上动作不停,列下一行新的算式。
对于热衷于讨论游戏、新款赛车和奢侈品学生们而言,找年级第一的天才来一场体会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请教无疑是吃力不讨好。
但林抚乐得如此清静。
除了自己那个大学校长的父亲和研究所长母亲,很少有人能和他来上一场有来有回的讨论,学校里大多数人都是庸庸碌碌的笨蛋。
唯一一个让他紧张过的竞争对手,三个月前因为车祸暂别校园。或许是老天看他还不够惨,与那家伙样子有几分相似的天然呆陆月章被学院强行塞给林抚,以至于如今他竟然能慢慢理解陆月章的解题思维,并纠正他的白痴脑回路。
书页一角抬起,林抚以为是风吹,埋头写题的同时伸手抚平。
谁知触碰到的不是纸张,而是微凉的指尖。
“林抚同学。”
林抚猛地抬头。
前排的椅子早就空了,虞听将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坐下来。
“看来打扰你学习了,林学神。”虞听把笔记打开,放在他桌上的动作倒是不大客气,“请教你一个问题?”
林抚眨眨眼,半晌才把架在高挺鼻梁上稍微滑落下来的眼镜推上去。
“请教我?”林抚重复,“我记得,数学是你最擅长的学科。”
“看来你竞争意识还是蛮重的嘛……也罢。”虞听把笔记合上,“我自己研究研究。”
“等等,”林抚按住笔记本,“先让我看看。”
仿佛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虞听若有若无地冲他笑了一下。
“好。”虞听把笔记打开,用铅笔圈出其中一行,“课上你推导的这个公式,我不是很明白是怎么直接到了这一步……”
林抚看了两眼,把虞听手里的铅笔抽出来,在笔记空白处写下几个字,又抬起眼皮。
他的目光落在虞听领口。赛罗米尔学院校服设计得十分英气,穿在虞听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对方领口一丝不苟扣得严实,象牙白的颈侧却飘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苦香。
“你在喝中药?”林抚问。
虞听:“胃不大好,在调养。有事?”
林抚垂眼:“没。”
他继续写下详细的推导过程,写完一行便解释:“这个公式在书上的第——”
“第七十三页,我知道。”虞听说,“我看得懂,你继续。”
林抚于是接着往下写,又写了两行,他再次停下:“这里的方程式要特别注意,因为……”
“不用,后面我自己可以推导,到这里已经足够明白了,谢谢。”
林抚顿了顿,把铅笔放下。虞听拿回铅笔,看了林抚一眼,没有急着走。
“我以为你这种天生的学霸讲题都是惜字如金的。”虞听话里难得带了点揶揄,“真幸运能体会到林学神保姆级别的细致讲解。”
林抚后颈忽然有点沉重,他靠回椅子,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拿过眼镜布擦拭。手里有点事情做让他顿觉放松不少。
“最近一直在辅导特招生。”林抚说,“你知道,辅导笨蛋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虞听笑笑:“原来如此。”
林抚没由来地烦躁。学习使人心静,从前他没觉得最后十分钟的数学课堂很嘈杂,可现在那种躁动不安几乎快让他的心脏从喉咙口跳出来。
“我没辅导过你这种尖子生。”林抚固执地反复擦拭一边镜片,语气却不咸不淡,“不过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你生病住院,也轮不到我为你辅导功课。毕竟我们一直平分秋色。”
虞听端详着林抚的脸。
“你不戴眼镜蛮帅的。”虞听忽然说,“看起来不像平时的你,但更像真实的你。”
林抚手上动作一停。
奇怪。他以为教室突然安静了。
过了一秒,世界恢复如常。所有谈话、大笑声如开闸放水,而林抚抬起头,情不自禁地紧盯着虞听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古怪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什么更‘像’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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