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夫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ldo;是啊。我每天早上都在那里等生意的。&rdo;
&ldo;夏家有个周先生乘过你的车吗?&rdo;
&ldo;当然乘过。他经常乘我的车。不过,这两天没看到人,他是不是出门去了?&rdo;
她叹气。&ldo;周先生过世了。&rdo;她道。
黄包车夫脸一呆,&ldo;过世?得了什么病?我前天看他还好好的嘛!&rdo;
前天?那不就是他出事的那天吗?
&ldo;他是得了急病去世的。你前天看到他了吗?&rdo;
&ldo;看到了!他一大早出来,坐了我的车到前面的药铺去逛了一趟,买了两包药后,又让我给拉了回去。&rdo;
&ldo;买药,他给谁买药?&rdo;
&ldo;我也问他了。他说是给门卫的,好像这药很贵,门卫的儿子在生病。周先生是个好人哪。&rdo;
可她却在想,周子安这一趟,是单纯跟门卫见面,还是有别的事要办?如果他有恩于门卫老李,一旦他有事想让老李隐瞒,老李一定会照办的吧。
&ldo;他让你等了多久?&rdo;
&ldo;两个多小时后,他才出来。&rdo;
&ldo;两个多小时?那时候大概是几点钟啊?&rdo;
&ldo;十点半了。&rdo;
&ldo;你记得还挺清楚。&rdo;
黄包车夫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来,&ldo;因为我有这个。这也是那个周先生送我的,他说这个值点钱,让我急用钱的时候,把它当了。也不知道能当多少钱。&rdo;
&ldo;我家过去开过当铺,你让我瞧瞧。&rdo;她道。
黄包车夫把怀表递给了她。
&ldo;这外壳是金的。至少可以当个二百来块。&rdo;她仔细看过之后,还给了他。想不到周子安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一个黄包车夫。
黄包车夫听说是金的,兴奋地直挠头。
&ldo;金的?金的!哎呦,真不好意思,没想到周先生送我那么重的礼。真是没想到啊,我回家就给周先生上一炷香去……&rdo;
她也觉得这挺稀奇。
&ldo;他是什么时候给你这个表的?&rdo;
&ldo;就是前天。他让我十点半在前面路口的树荫下面等他,他来了之后,就把这表给了我,说让我留着,哎呦,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哈哈。&rdo;黄包车夫咧开嘴开心地笑起来。
&ldo;他把表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rdo;
&ldo;他说给我留个纪念。&rdo;
留个纪念?这分明是告别的话。
&ldo;那天十点半他见到你后,他让你把他带到哪儿去?&rdo;
&ldo;就前面,地址我说不清,但什么地方我知道。&rdo;&ldo;你把我拉到他那天让你去的地方。&rdo;
&ldo;好咧!&rdo;黄包车夫吆喝了一声,拉着车朝前奔去。
阿泰跟梅琳一起快步来到客厅。
&ldo;你说她刚刚在打电话?&rdo;
梅琳点了点头。
&ldo;我来的时候,她刚刚挂上电话。&rdo;
他走到电话机前,眼前却晃过姑婆的脸。她刚刚看到他时非常紧张,只不过他那时急着找梅琳,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她步履匆忙,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ldo;你知道她在给谁打电话吗?&rdo;他问道。
&ldo;她说给之前的房东太太打的,问房子有没有租出去。&rdo;
他拿起电话机,问接线员:&ldo;请给我拨个号码,就是这个电话最后打出去的那个电话。&rdo;
接线员接通了那个电话,但是电话响了一阵竟然没人接。
房东太太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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