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起精神,应付何文瀚之后,再议旁事。
不多时,一行官差被引入叠翠轩,来到正房,金运繁招呼石娘,“把大姑娘搀扶出来。”
石娘到跟前,躬身答道,“夫人起不来,还请大人里头问话。”
“内屋之中,又狭又窄,不合时宜。”
金运繁立时开口,“几个丫鬟扶一把,大人只问几个要紧的事儿。”
“这——”
石娘苦着脸,“大公子,大姑娘……,实在起不来,适才见了红,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大夫吩咐不可挪动——”
眼见金运繁还要说话,何文瀚拱手,“大公子不必为难夫人,本官带个文书进去即可。”
他侧首看向金蒙,“免得我下头这些兄弟,粗鲁莽撞,吓到郡王夫人。”
金蒙脸色不好,只随意点头。
“既如此,何大人,请吧。”
一行四人,随着名叫石娘的婆子,走入内屋。
果不其然,刚掀帘而入,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何文瀚鼻翼微动,面色不变。
倒是金运繁,对着石娘斥责,“落了的血,怎地不用草木灰卷走,好大的味儿。”
太过刻意的提醒何文瀚。
何文瀚听而未语,任凭那个婆子一张嘴说来,“大公子赎罪,是用草木灰沾了去,但见红不少,味儿……,一时难消。”
金运繁看何文瀚毫无反应,也就嘟囔几句,悻悻作罢。
翠儿立在幔帐跟前,见众人进来,躬身行礼,金蒙首当其冲,站在幔帐外头,“掀开幔帐,拂云,何大人有话要问,你需如实应答。”
片刻之后,才听得金拂云虚弱的声音,“是,父亲。”
翠儿掀开幔帐,露出身着中衣,平躺在床榻上的金拂云,瞧着面容,确实憔悴。
两眼红肿,唇上还裂开口子。
瞧着是经历了一番身子不适的困扰,这会儿精气神都大为损耗,带着疲惫、痛楚和不适。
何文瀚冷眼看去,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
上前半步,同床榻上的金拂云见礼,“今日上门来,叨扰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金拂云垂眸,“大人心系重案,妾身不敢责难,只是身子不适,难以久坐,还请大人见谅。”
互相见谅,先礼后兵。
“既如此,本官也就不做耽搁,此番前来,有不少事儿要请夫人一一佐证。”
不少事儿?
话音刚落,金拂云的太阳穴就开始咕咕跳动。
她让翠儿扶着起身,靠坐在床榻上,面色带着疲累,眼神低垂,“大人请问就是。”
何文瀚颔首,回头同坐在不远处的金蒙、金运繁示意之后,开始问话。
“夫人,安王爷出殡之日,映雪阁旁侧老樟树下头的枯井旁侧,夫人可有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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