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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变得好像陷溺其中，是吗?&rdo;

&ldo;对。我想就是这样子。&rdo;

&ldo;他有没有其他的兴趣?&rdo;

&ldo;噢，他喜欢读书。&rdo;卡伦先生以一种抱歉的口吻说，仿佛他泄漏了朋友的怪癖一样。

&ldo;就算在读书上，也可以看出来。&rdo;

&ldo;看出来什么?&rdo;

&ldo;我是说那些书不是一般故事小说之类，而是和阿拉伯半岛有关的书。&rdo;

&ldo;是吗?&rdo;格兰特若有所思地说。听到这个陌生人第一次提到阿拉伯半岛时，格兰特就马上懂了。对全世界的人而言，阿拉伯就代表了一样东西：沙子。此外，他还了解到那天早上他在史衮饭店有的那种感觉：&ldo;歌唱的沙&rdo;的的确确存在于某处，那时他就该和阿拉伯联想到一起。在阿拉伯某处，据称沙子的确会唱歌。

&ldo;所以我很高兴他提前休假，&rdo;卡伦先生说，&ldo;我们打算一起在巴黎度假。但是他又改变主意，说要先留在伦敦一两个星期。他是英国人，你知道嘛!所以我们就安排在巴黎的圣雅克饭店碰面。他应该三月四日那天和我在那里见面的。&rdo;

&ldo;什么时候?&rdo;格兰特说。他突然间静止了，思维和肉体都静止了，像猎人看见小鸟正在眼前，像一个人看见目标就在视线内。

&ldo;三月四日，怎么?&rdo;

歌唱的沙可能任何人都感兴趣，ocal的飞行员也不稀奇。但是着迷于南阿拉伯的比尔&iddot;肯瑞克不着边际又模糊不定的事迹，以及他没有依约前往巴黎赴约，却突然浓缩成一个焦点一个日期。

三月四日，比尔&iddot;肯瑞克应该在巴黎出现，伦敦邮车却载着一个对歌唱的沙有兴趣的年轻人的尸体进入史衮。一个有轻率眉毛的年轻人，外表看来就蛮像飞行员的年轻人。格兰特想起自己曾试图想像这个年轻人站在一艘小船的船桥上;一艘高速的小船航行在海里。他在那里看来挺不错，但如果把他和飞机驾驶舱联想在一起，他操控飞机的模样看起来一定也不错。

&ldo;为什么比尔会选择巴黎?&rdo;

&ldo;每个人都会选择巴黎啊!&rdo;

&ldo;不是因为他是法国人吧?&rdo;

&ldo;比尔?不是，比尔是英国人，地道的英国人。&rdo;

&ldo;你看过他的护照?&rdo;

&ldo;我不记得看过。为什么这样问?&rdo;

&ldo;你难道不认为他也许生在法国?&rdo;

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因为那个法国人叫马汀，难道是在英国长大让他改用英文名字?&ldo;你不会刚好带了一张你朋友的照片吧?&rdo;

但是卡伦先生的注意力现在已经移到别的地方了。

格兰特转过去，看见佐伊沿着岸边往他们走来，他看了下手表。

&ldo;该死!&rdo;格兰特说，&ldo;我答应她要先热炉子的。&rdo;他转身从袋子里把普利姆斯炉拿出来。

&ldo;她是你太太?&rdo;卡伦问道，还是令人耳目一新的直率作风。在岛屿上如果要从别人身上取得这样的资讯，一般起码先要有段五分钟的对话。

&ldo;不是，她是肯塔伦夫人。&rdo;

&ldo;夫人?噢!是有头衔的。&rdo;

&ldo;是啊!&rdo;格兰特边忙着他的炉子边说，&ldo;她是肯塔伦子爵夫人。&rdo;

卡伦先生静静想了一会儿。

&ldo;我想大概是比较不起眼的那种。&rdo;

&ldo;不，刚好相反，非常高贵的那一类，接近侯爵夫人。

这样好了，卡伦先生，我们先暂且把你朋友的事放下，我对这件事情非常非常感兴趣，但‐‐&ldo;

&ldo;噢，当然，我得走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再跟你谈这件事?&rdo;

&ldo;你当然不能走!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点东西。&rdo;

&ldo;你是说你要我见见这位夫人，这个，你怎么叫的，子爵夫人?&rdo;

&ldo;有何不可?她是个很好的人，是我所认识的最好的人之一。&rdo;

&ldo;真的吗?&rdo;卡伦先生很有兴趣地看着往他们走近的佐伊，&ldo;她外表看来当然是非常漂亮，我以前不知道她们是这样。在我的想像里所有的贵族都是鹰钩鼻。&rdo;

&ldo;尤其是在瞧不起人的时候，是不是?&rdo;

&ldo;大概就这么回事。&rdo;

&ldo;其实我不知道要追溯到多久以前的英国历史，才真的有这种鼻子往下弯的贵族。我怀疑根本就找不到。惟一你能找到鼻子往下弯的地方是郊区，那个所谓的中下阶级圈。&rdo;

卡伦先生一脸疑惑，&ldo;但是贵族不是都只跟自己人在一起，看不起其他人?&rdo;

&ldo;在英国，没有任何阶层的人能够只跟自己人在一起，像你说的那样。各个阶层相互通婚已经有两千年了，从来就没有那种区隔分明的阶级，或是像你所说的那种贵族阶级。&rdo;

&ldo;我想现在许多事情已经变得比较平等了。&rdo;卡伦先生答道，仍是略带怀疑的口气。

&ldo;不是这样。其实阶级之间一直都是流动的，即使皇室也一样。伊莉莎白一世是一位市长的外孙女，而且你会发现皇室的私人朋友常常是那些没有头衔的人，我是说在白金汉宫工作的那些人。相反的，那些在昂贵餐厅里与你比邻而坐的厚颜无耻的贵族，也许是铁路工人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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