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和的内劲“心经”悄然催发。
那三包被雨水打湿的辣条包装袋,竟毫无征兆地自行裂开,一股浓郁的焦香混合着奇异的药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股香气霸道无比,瞬间压过了空气中的雨水腥味,钻入三人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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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辣条,竟是用他独有的“化劲火候”隔着包装袋精准烘烤过的,每一根都均匀地附着了他在系统商城里用积分抽奖得来的、微不可查的一丝提神丹粉末。
三人脸色剧变。
他们都是武者,对能增长内息的灵药气息极为敏感。
其中一人难以置信地拿起一根尝了一口,辣味在舌尖炸开,随即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涌入丹田,原本因疲惫而滞涩的内息,竟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这……这能精进内息?”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颤抖。
另外两人见状,也急忙拿起辣条塞进嘴里,脸上的表情从怀疑、震惊,最终化为狂喜。
一张小票,换来一份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希望。
他们几乎没有犹豫,抢过笔,在湿漉漉的小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个雨夜之后,一个奇怪的传闻在参赛选手之间悄然扩散。
次日,擂台赛的后台,竟真的出现了一个“辣条换签名”的地下黑市。
有人用自己省下来的一小瓶劣质药酒,只为换一包能带来片刻内息精进的辣条;有人甘愿替那些实力高强的选手跑腿打杂,只为求得一张签了字的“外卖小票”。
武者协会的禁令成了一纸空文。
因为萧然提供的不是胁迫,而是一种更优的选择,一种他们无法拒绝的交易。
冷月心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中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眼神怯懦的少年,在角落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颤抖着在一个骑手递来的小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少年签完字,紧紧攥着那包辣条,像是攥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他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念出了契约模板上的那行小字:“我愿承认,每一次风雨中的敲门,皆为武道之行。”
那一刻,即便是冷月心,指尖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默默调出那名少年的资料,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了“安保优先保护名单”的标签。
第七日,黄昏。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色。
萧然站在归墟旧庙前,清点着保温箱系统里的数据。
武者类签约人数:1037人。
超额完成。
那个独臂的守契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旧庙的高墙之上,衣袂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他沉默地凝视着萧然脚下那厚厚一叠、贴满了五花八门辣条包装纸的外卖小票,久久不语。
忽然,他抬起仅存的左手,将那个空空如也的古朴契匣猛地抛向空中,口中发出一声低喝:“验契!”
刹那间,那上千张看似普通的小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燃,没有丝毫烟火气,直接化作一团团纯粹的金色火焰,争先恐后地冲天而起。
千百道金焰在空中汇聚,最终凝聚成一个巨大而模糊的虚影——那正是初代宿主,手持保温箱,奔走于天地之间的身影。
守契人仰望着那道虚影,喃喃自语:“你赢了第一问……但别高兴得太早。”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凡人,比武者更难动心。”
他转过身,身影再次融入墙后的阴影,只留下一句悠悠的话语,随风飘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他们不信神,也不信披着神皮的人。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摆在眼前的利益……有时候,甚至连利益都不信。”
夜幕彻底降临,远处的城市亮起了万家灯火,那片由无数光点汇成的海洋,看起来比这归墟更加深邃,也更加复杂。
萧然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武者的世界尚有规则可循,而那片灯火组成的凡人世界,却是一片规则林立,却又毫无道理可讲的丛林。
这份微不足道的善意,即将迎来世俗最尖锐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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