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语风波虽被压下,但小公主们被禁足了。
何健旺每日在清晖阁晒太阳,百无聊赖。李泰那小胖子也因为皇后的原因,被打发干活去了,如今连个陪他喝酒听曲的人都没有。
“唉,自己怎会如此堕落啊!”何健旺瘫在躺椅上,望着屋檐下的风铃发呆。
秋娘端来茶点,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道:“仙师这是想小公主们了?”
“谁想她们了?”何健旺嘴硬,“我是嫌她们太吵!”
秋娘掩唇轻笑,正要退下,忽听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仙师可在?”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何健旺一个激灵坐起身,这声音似乎是李承乾?
只见太子李承乾携太子妃苏氏缓步而来,身后跟着几名内侍,手里还提着礼盒。
一见何健旺,李承乾便郑重行礼:“仙师,高明特来拜谢。”
出于尊重,何健旺起身还礼:“太子殿下折煞我了,快请进!”
李承乾摇头,认真道:“仙师万万不可,您唤我高明即可。若无仙师,高明恐怕早已...”他停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太子妃苏氏也盈盈下拜:“多谢仙师救我夫君。”
何健旺有些手足无措,平日里插科打诨惯了,突然被人如此郑重道谢,反倒不知如何应对,全然没有之前那股仙风道骨的逼格。
他干笑两声:“那个,先进来坐吧,秋娘,上茶!”
殿内,李承乾亲手将礼盒奉上:“高明得知仙师爱酒,这是我西域美酒,还有我珍藏的几卷孤本,望仙师笑纳。”
何健旺大方接过礼盒,然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李承乾,如今的这位太子与他刚来时的太子判若两人,眉宇间的阴郁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自信。
“高明啊,”何健旺收起玩心,正色道,“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欣慰。”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若非仙师带回母后,又让父皇看到未来,高明恐怕仍深陷泥潭。”
他轻叹一声,“如今父皇待我如初,青雀也专心编书,兄弟和睦,皆是仙师之功。”
何健旺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造化。对了,最近政务如何?”
提到政务,李承乾眼中顿时有了光彩:“多亏仙师提点,高明近日在推行‘租庸调’改革,减轻百姓负担。还有...”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政见,何健旺虽听不懂那些细节,却能感受到他的热忱。
太子妃苏氏在一旁含笑听着,偶尔补充几句,夫妻二人默契十足。
聊至酣处,李承乾忽然压低声音:“仙师,高明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高明想请仙师...偶尔也指点一二。”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仙师见识广博,高明受益匪浅。”
何健旺一愣,随即失笑:“我哪懂什么治国之道?不过是些歪理邪说。”
“仙师过谦了。”李承乾认真道,“那日‘抡语’之事,高明倒觉得颇有深意。治国如习武,刚柔并济,方为正道。”
何健旺哑然,没想到自己胡诌的东西还能被解读出哲理来。
他挠挠头:“行吧,有空咱们多聊聊。不过嘛。”他眨眨眼,“可别让孔祭酒知道。”
李承乾会意一笑:“高明明白。”
几人聊的忘我,不一会都已经夕阳西下,秋娘此时过来提醒,李承乾夫妇连忙起身告辞。
临行前,李承乾忽然问道:“仙师,高明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那未来的‘我’,究竟如何了?”
何健旺沉默片刻,看来皇后和皇帝并没有全盘告诉他,于是拍了拍他的肩:“不重要了。现在的你,已经改变了未来。”
李承乾重重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送走太子夫妇,何健旺站在殿门前,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秋娘凑过来,小声道:“仙师今日格外正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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