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抱着半卷残页冲进来,发辫散了一半,银铃歪在耳后:“找到了!《镇邪录》里说破邪符要配合血月……”她猛地刹住,盯着林疏桐手中的剑,“这、这是……”
“破邪剑认主了。”林疏桐将剑收入剑鞘,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扎得人耳膜发疼。
她接过谢沉渊递来的寒铁精,触手冰凉,“现在需要把矿石融进去,增强剑的压制力。”
“我来。”谢沉渊取出火折子,指尖凝出赤焰,“你说的,越懒奖励越丰厚——”他突然笑了一下,眼尾的冷硬软化了些,“我帮你动手,算不算给系统打工?”
林疏桐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神。
记忆里的谢沉渊从不对人展露笑颜,此刻却像一块被温水泡开的冷玉。
她别开眼,把矿石递过去:“等会儿要是炸了,你得护着我。”
“自然。”
融矿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赤焰包裹着寒铁精,蓝焰与金雾缠绕,最终渗进剑鞘。
当最后一丝蓝芒消失时,窗外的邪风突然停了。
林疏桐握着剑站起来,能感觉到剑身里翻涌着更磅礴的力量——这次不是系统给的,是她自己挣来的。
“时辰差不多了。”谢沉渊收了火焰,指腹擦过她沾着金粉的手背,“祭坛在东南三十里,我们走山路……”
“等等!”小翠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残页在她手里抖得哗啦响,“符、符纸!我按《符道入门》画了几张破邪符,可、可刚才跑的时候……”她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黄纸,上面的朱砂印歪歪扭扭,“可能不太管用……”
“管用。”林疏桐接过符纸,叠成小方块塞进袖口,“你画的,就管用。”
院外的竹影突然晃动起来。
三人同时抬头。
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无数片枯叶被风卷着砸在青石板上。
林疏桐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破邪剑在鞘中发出低鸣——这次不是兴奋,是警告。
谢沉渊已经挡在她身前,玄色道袍无风自动。
小翠攥着剩下的符纸退到墙角,银铃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门被推开的瞬间,腐臭味裹着阴风冷意灌进来。
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青灰色的眼睛,眼尾爬着暗红的纹路,像被血浸过的蛛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邪神?”
他身后的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是刀,是剑,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林疏桐的手指扣住剑柄。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响。
这一次,不是恐惧,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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