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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莲池夜探蛊母巢 双剑巧破九宫灯(第1页)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静心苑的莲池便被一层薄薄的夜雾笼罩。月光穿透雾霭,在水面投下破碎的银辉,九盏莲灯沿池岸次第排开,烛火幽微,映得池中央的假山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黎童与昭华伏在池边的垂柳后,屏声静气。黎童左臂的伤口已用阿木送来的草药包扎妥当,虽仍隐隐作痛,却已能使上力气。他指尖捏着那枚青铜钥匙,冰凉的触感让他头脑愈发清醒——了尘师太说,今夜子时,九宫莲灯阵的“开”门会在假山西北石缝显现,而莲心秘录与蛊母,便藏在“开”门后的暗洞里。

“你看那莲灯的火光。”昭华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从东到西,烛火明暗交替,正是按‘坎、离、震、兑’四象排列,与《奇门遁甲》里的‘四应’相合。”她自幼随父皇学过阵法,对这些门道格外敏感,“最西头那盏灯最暗,应是‘死门’,一旦碰动,整座阵就会启动。”

黎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西头那盏莲灯的烛火忽明忽灭,灯芯上结着灯花,透着一股死气。他想起了尘师太的嘱咐:“九宫阵中,‘死门’动则‘惊门’启,暗箭与机关会同时发动,万万不可触碰。”他从怀中摸出娘的札记,借着月光翻看,“娘的札记里写着‘莲池暗河,月照则通’,看来要等月上中天,石缝才会完全显露。”

两人静静等待,夜露打湿了衣襟,冰凉刺骨。昭华受伤的右臂隐隐作痛,却不敢吭声,只是悄悄往黎童身边靠了靠——他身上的气息总能让她心安。黎童察觉到她的瑟缩,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在她肩上,指尖触到她的肩膀,能感觉到她微微一颤。

“还有一刻钟。”黎童低声道,目光扫过池岸的影影绰绰,“影杀卫的人应该就藏在假山后的竹林里,按‘雁行阵’排布,左右各五人,中间留着空隙,是想引我们往里钻。”这是《孙子兵法》中“示形诱敌”的法子,看似有破绽,实则暗藏杀机。

昭华点头,长剑在袖中微微出鞘半寸,寒光一闪而逝:“等下我去东边‘生门’位,那里的莲灯烛火最稳,影杀卫防备必松,我用‘落英剑法’的‘飞花’式吸引他们注意力。”她看着黎童,眼神清亮,“你趁机从‘开’门进去,拿到秘录就出来,不必等我。”

“胡说。”黎童皱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要进一起进,要退一起退。《吴子》说‘与之安,与之危’,我岂能让你独自涉险?”他从腰间解下短刀,刀柄塞到她未受伤的左手里,“拿着这个,若有不测,先自保。”

昭华握着温热的刀柄,心头一暖,刚想说话,却见月轮已升至中天,银辉如瀑布般洒在假山上。刹那间,假山西北侧的石缝突然发出“咔”的轻响,一道尺许宽的缝隙缓缓裂开,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听到水流声。

“时机到了!”黎童低喝一声,率先冲出垂柳的掩护,短刀在手中一转,使出“莲心破”的起手式,直扑假山。他的步伐极快,踩着“八门”中的“景门”位,每一步都落在莲灯照射的盲区里,正是《鬼谷子》“分威法伏熊”中“藏形匿影”的诀窍。

昭华紧随其后,长剑挽出三道剑花,不是攻向影杀卫,而是精准地打在东边“生门”位的莲灯上!“噗”的一声,烛火被剑风扑灭,却并未触动机关——她算准了“生门”灯灭只会让阵形微乱,不会引发杀招。

“在那边!”竹林里果然传来影杀卫的低喝,七八道黑影如饿狼般扑向昭华,弯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昭华不慌不忙,长剑展开,“落英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她身形如蝶穿花,避开对方的刀势,剑尖专挑影杀卫的手腕、肩头,不求伤人,只求拖延。她的步伐踩着“九宫步”的方位,看似杂乱,却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引得影杀卫的阵型越来越乱。

黎童趁机冲到假山石缝前,青铜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暗门应声而开。一股腥甜的气味从洞里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腐味——是蛊母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矮身钻进暗洞。里面比想象中宽敞,一条湿漉漉的石阶通向下方,壁上插着几支残烛,火光摇曳,照出满地的白骨,不知是多少人的遗骸。

“小心脚下。”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黎童一跳。

他猛地转身,短刀直指声音来源——只见石阶拐角处,蜷缩着个穿白衣的身影,正是苏莲漪!她脸色惨白如纸,左臂插着一支莲形镖,镖身乌黑,显然淬了剧毒,见到黎童,她虚弱地笑了笑:“你果然来了……”

“姨母!”黎童又惊又急,冲过去扶住她,“你的伤……”

“别管我。”苏莲漪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秘录在最里面的石匣里,蛊母守着它,怕光,你用烛火能逼退它……”她从怀中掏出个小小的火折子,塞到黎童手里,“快……我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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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童看着她臂上的莲形镖,镖尾刻着玄莲教的标记,与当年娘临终前取出的那支一模一样!他心头剧震:“这镖……是影杀卫的?”

苏莲漪苦笑:“是教主亲自下的令,说我叛教……必须死……”她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黑血,“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黎童咬紧牙关,将短刀留给她防身,握紧火折子往暗洞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腥甜的气味越浓,脚下的石阶开始震动,隐约能听到“嘶嘶”的吐信声——是蛊母!

尽头的石室里,果然盘踞着一条水桶粗的巨蛇,鳞甲乌黑,头上长着一朵肉瘤,形似莲花,正是莲心蛊母!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死死盯着黎童,信子吐得飞快。石匣就放在它身后的石台上,里面隐约露出布帛的边角。

黎童深吸一口气,想起《孙子兵法》“利而诱之”的话,突然将火折子往前一递。烛火亮起的瞬间,蛊母果然发出一声嘶鸣,不安地后退了半尺——它果然怕光!

黎童趁机冲过去,左手抓起石匣,右手火折子不停晃动,逼得蛊母无法靠近。就在他转身要走时,蛊母突然暴怒,猛地喷出一股黑雾!黎童早有防备,俯身避开,黑雾落在石壁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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