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风裹着沙砾,抽在脸上像细针。黎童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刚被军医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视线里却总晃着昭华离去时的背影——她的裙角被风掀起,像只仓促振翅的蝶。
“少将军,喝点水。”亲卫递过水壶,声音压得很低。
黎童接过水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才发现自己手在抖。他仰头灌了两口,水顺着下巴淌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噤。方才昭华肩头的血迹、萧策递来的伤药、莲儿塞给他的暖炉……零碎的画面在脑子里打转,像团乱麻。
“统领呢?”他哑声问,目光扫过周围警戒的禁军。萧策带来的人正分两拨巡逻,甲胄相撞的脆响在山谷里荡出回音。
“萧统领在前面查探路况。”亲卫答。
黎童“嗯”了一声,心里却莫名发紧。昭华临走时那句“等我回来”像根细弦,绷得他心口发疼。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试图理清头绪——北狄王的密信、九叶还魂花的异动、萧策及时赶到的援军……一切都好“巧”了,巧得像有人在背后编排好的戏码。
正思忖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个陌生的传令兵,脸上沾着血污,铠甲歪歪斜斜,显然是拼了命闯过来的。
“少将军!”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京…京城来的急报!”
黎童心头猛地一沉,忙俯身去接那封染血的信。信纸粗糙,边缘被血浸透,晕开的墨字扭曲变形,唯有开头“黎伯”二字刺得他眼生疼。
“念。”他喉咙发紧,怕自己读错一个字。
传令兵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黎…黎伯于三日前在府中遇刺,当场殒命。凶手…凶手留下北狄狼头标记,现场还搜出…搜出与少将军书房同款的墨锭。”
“哐当——”水壶从黎童手中滑落,砸在石地上,水在沙砾间渗开,很快洇成深色的斑。
黎伯。那个从他三岁起就跟着父亲的老管家,会在寒夜里把他冻僵的手揣进怀里暖着,会在他闯祸后替他挨父亲的板子,会在他出征前偷偷往行囊里塞一包炒花生,说“路上嚼着解乏”。
怎么会…
“少将军?”亲卫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黎童猛地推开亲卫,指尖死死攥着那封信,指节泛白,信纸被捏出深深的褶皱。三日前…正是他与昭华在断魂崖遇伏的日子。好一出声东击西,调开他的人,再对黎伯下手,还不忘栽赃嫁祸。
“狼头标记…”他低声重复,声音冷得像冰,“萧策呢?让他来见我!”
亲卫脸色微变:“萧统领…刚带着一队人去追一支可疑的马队了,说…说可能是北狄的斥候。”
“可疑马队?”黎童猛地抬头,眼中血丝迸裂,“他走了多久?”
“一刻钟…不到。”
“备马!”黎童转身就走,动作太急,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丝毫没停,“追上去!”
亲卫急道:“少将军,您伤重,萧统领说不定只是…”
“闭嘴!”黎童厉声打断,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戾,“他若真是去追斥候,为何不等我醒了再走?为何偏偏选在这时候?”
黎伯遇刺,现场留他的墨锭——这是要坐实他通敌的罪名。而萧策,恰在此时带着人离开,是巧合?还是…故意避开?
他翻身上马,动作因疼痛而变形,却死死咬住牙关。马靴狠狠踹向马腹,坐骑吃痛长嘶,驮着他往萧策离去的方向疾驰。风灌进他的甲胄,伤口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可他顾不上了。
黎伯不能白死。栽赃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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