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姐斟水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化开:“也是,跑了一天是该累了。那你快去歇着,晚上村里可能热闹,你好好睡,莫要理会。”
璇炀不再多言,点了点头,起身离席。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一直黏着,直到他拐进通往住宿的酒馆二楼。
回到房间,他关好门,并未点灯,只是和衣盘坐在床榻上。
外面宴饮的喧嚣渐次微弱,终至沉寂,只有零星的醉酒声,和模糊的搬运声传来。
夜空中星子晦暗,云层渐厚。
他闭目调息,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耳目却提升到极致,捕捉着方圆二十米内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脚步声、低语、夜鸟惊飞、甚至风过树梢的细微变化。
然而,直到东方泛起蟹壳青,预料中的“不对劲”并未发生。
没有惨叫,没有厮杀,没有预想中的阴谋爆发。
整个村庄沉在一种过度安谧的沉睡里,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璇炀睁开眼,眸中毫无困意。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推开房门。
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般的甜腥味。
他的脚步停在门槛内。
不对劲。
太安静了。
不是沉睡的安静,而是死寂。
连惯常的晨起劈柴担水的声响都消失无踪。
莽荒村像一幅被突然抽走所有声音的画卷,只剩下视觉的残象,在越来越亮的晨光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凝固感。
血腥味。
那味道更清晰了,丝丝缕缕,弥漫在稀薄的晨曦里。
璇炀目光沉凝,走下台阶。
街道空无一人,两旁门户紧闭。
他走到最近一家,抬脚,“砰”地一声踹开那并不结实的木门。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轰然冲出,瞬间将他包围。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地上躺着几具村民的尸首,姿态扭曲,血污浸透了土坯地面,已然变成深褐色。
致命伤多在颈项或胸口,干脆利落。
他接连踹开几户房门,景象大同小异。
男女老幼,皆倒在血泊中,甚至包括昨天还站在村口“热烈欢迎”的村民,也包括那个在席间谈笑风生的村长刘平。
他的尸体歪在自家堂屋的椅子上,瞪大了眼,脸上凝固着惊愕与茫然,似乎完全没料到这屠刀会落向自己。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在一些较大的院落或酒馆通铺里,横七竖八躺满了昨日参与宴饮的修士和佣兵。
他们呼吸沉重,陷入深度昏睡,对近在咫尺的屠杀毫无所觉,有些人脸上甚至残留着酒酣耳热的红晕。
空气中除了血腥,还有一丝极淡的、甜腻的异香残留。
药力竟如此猛烈,足以让这些常年在刀头舔血、对迷药多少有些抗性的人一睡不醒,任人宰割。
璇炀站在弥漫死亡气息的街道中央,最初的惊诧过后,心底泛起的却是一片冰封般的了然与淡漠。
黑店,匪村,猎人,猎物……角色一夜颠倒,屠刀挥向了自己人。
这出戏,落幕得倒是干净利落,只是这收场,未免太过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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