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的春天,当刘福生踏上南下的绿皮火车时,他的心中充满了万丈豪情。
他感觉自己就是即将入关的猛虎,而深圳,那片在报纸和人们口中被神话了的土地,就是他即将征服的广袤山林。
他的行囊很简单,几件换洗衣物,一个装着全部身家的密码箱,以及一颗被野心和欲望撑得滚烫的心。
他告别了温柔乡,告别了那个安逸的小王国,他要来这里,用自己的双手,建立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中要冰冷和坚硬。
当他真正站在这片号称“遍地黄金”的土地上时,他才现,自己像一个一丝不挂的闯入者,与这片热火朝天的世界格格不入。
第一个星期感官的过载与身份的迷失
深圳给刘福生的第一个冲击,是感官上的。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混杂的味道——海风的咸腥,工地的尘土,廉价快餐的油腻,以及无数人身上汗水的酸腐。
耳边永远是震耳欲聋的噪音——推土机的轰鸣,打桩机的巨响,听不懂的粤语和客家话,以及无数操着天南海北口音的普通话,汇成一片嘈杂的、充满了焦虑和欲望的交响乐。
他租住在关外的城中村,一个被称为“握手楼”的地方。
推开窗,就能和对面楼里的人握手。
楼下是不知名的小吃摊,隔壁房间的夫妻夜夜争吵,楼道里永远晾着滴水的、五颜六色的衣物。
他白天穿梭在宝安、龙岗的各个工业区。
他看到一排排崭新的厂房拔地而起,看到成群结队的、和他当年一样年轻的男男女女,涌入一个个流水线,变成不知疲倦的机器。
他雄心勃勃地想“我要开一家工厂!”
可开什么工厂?
他去了电子厂,看到工人们在显微镜下,用镊子夹着比米粒还小的元件,焊接着密密麻麻的电路板。
他不懂,那些花花绿绿的板子,最终会变成录音机、电子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引以为傲的机械修理技术,在这里,像屠龙之技。
他去了纺织厂,看到巨大的机器吞吐着棉纱,织成一匹匹布料。
他能听出机器的轴承是否需要上油,却看不懂那些布料的款式、材质,更不知道它们会被送到香港,还是欧美,变成哪位贵妇身上的时装。
他去了玩具厂,看到塑料颗粒被注入模具,变成一个个笑脸诡异的洋娃娃。
他能修好那台价值不菲的注塑机,却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种粗制滥造的玩具,能换来大把的美金。
他像个幽灵,在这些工厂间游荡。
他第一次现,他的体质,在这里似乎完全失效了。
【记忆】让他记住了深圳复杂的公交线路,【直觉】让他避开了一些小偷和骗子,【黄金龙精虎猛】让他有使不完的力气去挤公交,但这些,对他找到事业的方向,毫无帮助。
他是个顶级的工匠,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业白痴。
第二、三星期雄心的消磨与自我的怀疑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带来的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自信,也随之被一点点消磨。
他开始怀疑自己南下的决定是否正确。
在红星厂,他是受人尊敬的“刘工”,是女人们眼中的神。
他有自己的小院,有温柔的女人,有唾手可得的安逸生活。
而在这里,他只是几十万外来务工人员中,一个毫不起眼的、找不到方向的中年男人。
一天晚上,他路过一个工地,看到一群赤着上身的工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喊着号子,用肩膀扛着沉重的钢筋。
他们的身体,和他一样结实,甚至更强壮。
那一刻,刘福生感到一阵莫大的恐惧。
他引以为傲的身体,在这里,并不稀奇。
如果没有脑子,他最好的归宿,就是和他们一样,成为这个巨大城市机器里,一颗最廉价的螺丝钉。
他开始失眠。
深夜里,他躺在那张又硬又潮的木板床上,耳边是各种噪音,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想念李娟煲的汤,想念苏晚晴崇拜的眼神,想念林曼和他探讨未来的激扬文字,甚至想念陈楠那充满挑战性的、酣畅淋漓的肉体。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独和无力。他像一头闯入了迷雾森林的雄狮,空有一身力量,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狩猎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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