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来收拾东西。眼睛肿得像核桃,嗓子干得发疼,可心里的念头无比清晰:今天一定要进山找小花。陈婷也早早起来了,她煮了点粥,催我赶紧吃:“晚晚,多吃点,进山要走很多路,得有力气。”
我扒了几口粥,实在没胃口,放下碗筷说:“婷婷,我们走吧,王大叔说早上凉快,找起来也方便。”陈婷点点头,拿上提前准备的水和面包,还有我打印的小花的照片,我们一起往王大山家赶。
到了王大山家,他已经叫了两个邻居在门口等着了。“姑娘,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进山。”王大山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说是用来打草惊蛇的。我连忙说:“准备好了,谢谢大叔,谢谢各位乡亲。”
几个人一起往村西头的山里走。山路崎岖,到处都是杂草和碎石,走起来很费劲。我一边走,一边喊着小花的名字:“小花!小花!你在哪里?”我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山里的树木长得很茂盛,阳光很难照进来,空气湿冷。我仔细看着路边的草丛,生怕错过小花的身影。陈婷在旁边扶着我,时不时提醒我:“晚晚,慢点走,小心脚下。”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已经深入山里了。王大山和邻居们也帮着喊:“小花!黄色的中华田园犬!听到了就出来!”可山里除了鸟叫和虫鸣,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心里越来越着急,脚步也越来越快。
“大叔,你说小花会不会往这边跑了?”我指着一条岔路问。王大山摇摇头:“不好说,山里岔路多,狗跑起来没个准头。我们分开找吧,这样范围大一点,找到的几率也大一点。”
我们分成两组,王大山带着一个邻居走左边的岔路,我和陈婷还有另一个邻居走右边的岔路。约定好中午在山下的路口集合。我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手里紧紧攥着小花的照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花,你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吗?快出来,妈妈来接你了。”我哽咽着喊,“妈妈知道你害怕,妈妈带你回家,再也不分开了。”陈婷在旁边说:“晚晚,别太难过,小花肯定能听到你的声音,它会出来的。”
我们走了很久,脚都磨起了水泡,可还是没看到小花的影子。我蹲在地上,看着满是泥土的鞋子,心里充满了绝望。“婷婷,小花会不会已经不在了?”我哭着说。“别胡说!”陈婷拉住我,“小花那么聪明,肯定还活着,我们再找找,再找找。”
邻居大叔也说:“姑娘,别灰心,山里虽然大,但只要它还在,我们肯定能找到。你看,这里有狗的脚印,说不定就是小花的。”我顺着大叔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果然有一串小小的狗脚印。我一下子来了精神,站起来说:“真的吗?那我们顺着脚印找!”
我们跟着脚印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脚印突然消失在一片灌木丛里。我拨开灌木丛,仔细找了找,再也没看到脚印。“小花!小花!”我大声喊,声音都嘶哑了。可还是没有回应。
中午的时候,我们回到山下的路口集合。王大山他们那一组也没有找到小花。“姑娘,对不起,我们找了一上午,还是没看到它的影子。”王大山一脸愧疚地说。我摇了摇头:“大叔,不怪你,是我麻烦你们了。”
我们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吃了点面包,喝了点水。我看着远处的大山,心里想着小花,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下午我们再换个方向找。”我说。陈婷说:“晚晚,你已经走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下吧,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没事,我还能找。”我站起来,刚要往前走,就看到远处有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子越来越近,我看清了,是张磊的车。他怎么来了?我心里充满了疑惑。
车子停在我们面前,张磊从车上下来。他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心疼:“老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脸色这么差,衣服也脏了。”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张磊说,“老婆,别找了,我们回去吧。山里这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回去?我不回去!小花还在山里,我不能丢下它。”我说。
“小花已经失踪这么久了,说不定早就不在了,就算还在,也找不到了。”张磊说,“老婆,你就别再执着了,我们回去吧,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们再养一只狗,好不好?”“再养一只?”我看着张磊,气得浑身发抖,“张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小花是我的家人,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我不是冷血,我是担心你。”张磊说,“你看看你,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我心疼你,不想让你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心疼我?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会帮着你妈骗我,就不会不帮我找小花!”我说。
“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张磊说,“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不好!”我大声说,“我不回去,我一定要找到小花!”
陈婷在旁边说:“张磊,你就别劝晚晚了,小花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你要是真的心疼她,就帮着一起找,而不是劝她放弃。”张磊皱了皱眉:“找?怎么找?山里这么大,我们已经找了一上午了,都没找到。再找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就算是白费力气,我也要找!”我看着张磊,“张磊,你要是不想帮我,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张磊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晚,你别太过分了!我好心来劝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过分?我哪里过分了?”我哭着说,“我只是想找到我养了八年的狗,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家人,这有错吗?你妈狠心送走它,你不仅不帮我,还劝我放弃,你才过分!”
“我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吗?”张磊说,“一只狗而已,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吗?值得你跟我妈翻脸,跟我离婚吗?”“值得!”我坚定地说,“在你眼里,它只是一只狗,可在我眼里,它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失去它!”
张磊看着我,叹了口气:“老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你也要面对现实。小花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再怎么找,也没用。我们回去吧,好好生活,好不好?”“我不回去!”我说完,转身就往山里走。
张磊连忙拉住我:“老婆,你别任性了!山里真的很危险,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不用你管!”我甩开他的手,“我爸妈也知道小花对我有多重要,他们会支持我的!”
“你……”张磊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王大山和邻居们也劝道:“姑娘,张磊说得也有道理,山里确实危险,要不我们明天再找?今天先休息一下。”我看着大家担忧的眼神,心里有点犹豫。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不想放弃。
“好吧,我们今天先休息,明天再找。”我说。张磊松了口气:“这才对嘛。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吃顿饭,休息一下。”我们一起回到了镇上的小旅馆。张磊给我开了一个新的房间,让我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洗完澡,换了衣服,张磊已经买好了饭菜。“老婆,快过来吃饭。”他说。我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老婆,别想了,吃点东西吧。”张磊给我夹了一块肉,“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小花。”
我看着张磊,心里五味杂陈。他现在对我这么好,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我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吃完饭,张磊说:“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去问问镇上的人,有没有看到小花。”
我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心里想着小花,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受委屈。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找到小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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