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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万界会划掉混沌事变（第2页）
李长生悬浮在黑暗屏障之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感受着本体的虚弱，又看向宇宙中数个传来剧烈波动和求救信号的方向，咬牙低语：“果然如此，那群老不死的里面，果然有站不起来的东西，投靠混沌了。”
赛场内，被绝对黑暗笼罩的核心。
刘烨的梦魇世界已经被彻底侵蚀同化，善恶身被迫回归本体。他悬浮在粘稠的黑暗之中，看着前方气息变得完全不同的“申屠介”，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果然是混沌。”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混沌操控着申屠介的面孔，露出一丝真实的惊讶：“哦，你竟然知道我的存在？”但随即，那惊讶化为了然和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也是，你体内有那家伙精心制造的后手，知道我的名号，也不足为奇。”
下一秒，混沌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刘烨面前，两人近在咫尺。祂伸出那只覆盖着鳞甲的手，看似缓慢，实则超越了时间限制，轻轻按在了刘烨的胸口。
没有穿透血肉，而是直接探入了某种更深层的维度，猛地一抓。
刘烨只觉得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一道模糊的、由纯净光晕构成的灵魂体，被混沌硬生生从刘烨的识海最深处抓取了出来。那光晕逐渐凝聚，化作一个少年的模样——正是小一。
“小一。”刘烨目眦欲裂，嘶声吼道。他终于明白了。混沌之前所有的戏弄攻击甚至吞噬领域，都只是为了最终确认小一是否藏在他的灵魂深处。这才是混沌真正的目标。
灵魂状态的小一缓缓睁开眼，眼神先是有些迷茫，随即变得无比清明和冷静。他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烨，眼中流露出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歉意，有不舍，更有一种决绝。
刘烨骤然感觉到，自己体内某些一直存在的、来自小一的灵魂契约和力量枷锁，在这一刻悄然崩断溶解。小一在最后时刻，将一留给他的一切，都彻底赠与并解放了他。
小一转头，看向抓握着他的混沌，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混沌，放开他。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我。你现在降临的不过是一具分身，我若想自毁灵魂核心，你拦不住。但你的计划，恐怕就要再推迟无数纪元了。”
混沌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双纯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很快被压下。祂现在确实只是一具分身，强行搜魂或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特殊灵魂自爆，风险极大。
“好。”混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答应你，留他一条性命。”
话音刚落，混沌另一只手随意一挥。
无数根由最精纯混沌能量构成的黑暗尖刺，瞬间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狠狠刺入刘烨的四肢躯干甚至脖颈，将他如同标本般死死钉在了冰冷的虚空之中。
“你。”小一怒目而视。
混沌淡漠地解释道：“我可是知道这小子生命力和再生能力有多变态。让他恢复自由，难免会碍事。你看，我没杀他，不是吗。”
刘烨被钉在虚空中，剧烈的痛苦传来，但他体内的生命之力立刻疯狂涌动，试图修复伤口。然而，那些黑暗尖刺上蕴含着强大的混沌法则，不仅造成了持续的真实伤害，更是形成了一道道强大的封印，将他所有的力量都彻底锁死。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喉咙被刺穿，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燃烧着无尽怒火和绝望的眼神死死盯着混沌。
混沌不再理会刘烨，单手撕开空间，一道通往不知名深邃之处的裂缝出现。祂抓着小一，一步踏入其中。
混沌的计划正是要吞噬小一，解析并夺取其体内属于一的本源印记。但仅凭一具分身，祂无法完成这个复杂的过程，只能暂时答应小一的条件，将其带回老巢再行处置。
就在空间裂缝即将愈合的刹那。
钉在刘烨身上的那些黑暗尖刺，猛然由内而外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
混沌从未想过真正遵守承诺。
“混沌，你卑鄙。”小一在最后时刻清晰地感知到了刘烨那边传来的爆炸性能量波动，发出了愤怒至极的嘶吼，但空间裂缝已然彻底闭合，他与刘烨之间的一切联系，被绝对地斩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
笼罩赛场的粘稠黑暗，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露出了满目疮痍规则紊乱的赛场。
刘烨的身影站在原地。
他身上的那些黑暗尖刺已经消失，恐怖的伤口在他那磅礴的生命力下已然愈合，甚至连衣服都恢复了原状。
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低着头，黑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之前混沌撕裂空间离开的位置，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点，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的脸色，平静得可怕。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死寂到令人窒息的平静。仿佛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怒火所有的绝望，都被压缩到了极致，转化为某种冰冷彻骨的足以冻结时空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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