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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五老（第1页）

毁灭性的“灭世”大阵的余波缓缓平息，那吞噬一切的极致白光与法则风暴终于散去。留下的，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绝对的空无。

曾经存在的星辰、星云、乃至空间结构本身，都已湮灭殆尽，只剩下最本源的虚无和零星飘荡的、构成世界基础的混沌能量絮流，如同宇宙死亡后残留的、冰冷的灰烬。

在这片新生的、广阔无边的虚空中心，五道身影，如同暴风雨后残存的枯木，顽强而又狼狈地矗立着。正是混沌族最后的支柱，最初的五位至高长老——浊、渃、晦、烬、蚀！

他们的模样前所未有的凄惨。原本覆盖全身、象征着征服与力量的各色种族皮囊缝合战甲，此刻已破碎不堪，露出下面不断蠕动、闪烁着暗金色符文、却布满裂痕的混沌本质躯体。他们的气息极度萎靡、紊乱不堪，如同即将熄灭的火山，但即便是在如此重伤之下，那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属于神帝境巅峰的恐怖威压，依旧如同实质的枷锁，沉甸甸地笼罩着这片虚空。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们五人的体型、外貌、甚至肉身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唯有透过灵魂层面的感知，才能隐约察觉到那五道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无尽岁月积淀的古老、暴虐、以及此刻熊熊燃烧的滔天怒火的灵魂本质。

刘烨悬浮在远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同样因布阵和引爆而虚弱到了极点。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那五道身影，不敢有丝毫松懈。

“墨，分析他们现在的状态！”刘烨在心中急呼。

“主人，”墨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情况……极其严峻！他们确实受到了重创！‘灭世’一击的威力远超寻常，加上他们毫无防备，以及此地缺乏混沌之力补给，他们需要分心转化灵气，更重要的是，您那一击彻底毁灭了他们镇压的诸天强者尸体，导致了恐怖的反噬！他们现在的实力……暂时跌落到了准神帝的层级！”

刘烨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墨的下一句话如同冰水浇头：

“但是，主人，您千万不能大意！”墨警告道，“准神帝，那也是凌驾于神王之上的存在！而且，他们是五个人！他们拥有混沌族所有的能力，战斗经验丰富到无法想象！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境界感悟和法则理解，依旧是神帝级的！这意味着，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至高法则的力量！您只要被擦中一下，哪怕只是余波，都可能……形神俱灭！这场战斗，您没有任何失误的余地！必须做到……绝对完美！”

刘烨深吸一口气，将墨的警告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他明白，这将是他有生以来，最艰难、最危险、也可能是最后的一战。

就在这时，那五老之中，位于中央的浊老者，缓缓抬起了头。他那张由无数种族面部碎片缝合而成的脸上，所有的眼睛（无论人眼、魔瞳、妖目）都同时睁开，死死地盯住了刘烨！那目光中，没有因为族群覆灭的悲痛，没有因为任务失败的懊恼，甚至没有因为自身重伤的愤怒……有的，只是一种纯粹到极致、冰冷到刺骨的……杀意！一种阻道之仇，不共戴天的恨意！

“小辈……”浊老者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如同亿万冤魂的合唱，穿透虚空，直接震荡着刘烨的神魂，“你……坏了吾等……亿万年苦功……”

旁边的渃老者，周身散发出冻结灵魂的寒意，接口道，声音如同冰裂：“只差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吾等便可窥得‘无上’之门径……超脱这混沌樊笼……”

晦老者脸上缝合线剧烈蠕动，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厉笑：“是你！毁了祭品（指被镇压的强者尸体），扰了仪式，断了吾等长生路！”

烬老者周身燃起虚幻的黑色火焰，咆哮道：“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抽了你的魂！也难消此恨！”

蚀老者沉默不语，但周身弥漫出的毒蚀法则，让周围的虚无都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他们的愤怒，并非源于仇恨，而是源于最根本的“道争”！刘烨，无意中（或者说有意中），摧毁了他们通往更高境界的基石！这比灭族之仇，更加深刻，更加不可调和！

“杀！”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浊老者率先发动了攻击！他只是简单地抬起那只由无数神魔手臂缝合而成的巨手，朝着刘烨所在的方向，虚空一按！

咔嚓——轰！！！

刘烨瞳孔骤缩！在他感知中，并非能量冲击袭来，而是以他为中心，方圆数万里的虚空，所有的法则（空间、时间、能量、物质）瞬间被强行“定义”为——腐朽、崩坏、归墟！这是一种言出法随、改写现实的至高法则攻击！

“梦幻真实·界定！”

刘烨几乎在对方抬手的瞬间就已做出反应！轩辕枫的梦境权柄全力发动！他并非硬抗，而是以自身为核心，展开一个微型的“梦境领域”，强行在这片被定义为“崩坏”的现实中，界定出一小块“梦境为真”的净土！同时，非攻神器化作一面流转着阴阳道韵的巨盾，挡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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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无形的法则碰撞！刘烨周身的梦境领域剧烈扭曲、明灭不定，非攻巨盾上符文狂闪！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成功抵消了这必杀的一击！并且，借助碰撞产生的力量，身形如同梦幻泡影般，瞬间闪烁到另一个方位！完美闪避！

然而，攻击才刚刚开始！

渃老者双手结印，极致的寒意爆发！并非低温，而是“绝对静止”的法则！刘烨刚刚现身的位置，连同那片虚空，瞬间被冻结！时间、空间、能量流动，全部凝固！如同一块透明的琥珀！

“时间之隙·加速！”刘烨早有预料！在寒意临体的前一刻，已启动时间加速！他的思维和动作在千分之一秒内加速到极致！险之又险地在虚空被彻底冻结前，如同滑溜的泥鳅般钻了出来！身法完美！

晦老者的身影融入阴影，下一瞬，从刘烨脚下的虚无中，无数道蕴含“湮灭”法则的阴影触手，悄无声息地刺出！角度刁钻，直指神魂核心！

“心眼·万物皆明！”刘烨闭目，神识与墨的扫描能力结合，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捕捉到所有阴影触手的轨迹！非攻化剑，剑光如孔雀开屏，精准无比地点在每一根触手最脆弱的节点上！

“嗤嗤嗤嗤——！”

阴影触手纷纷溃散！格挡完美！

烬老者张口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洪流！这火焰并非燃烧，而是“存在”本身的否定！所过之处，连虚无的概念都在被抹除！

刘烨不敢硬接！身形急速后退，同时双手划圆，引动周围残存的灵气和混沌絮流，构筑出一面层层叠叠的“空间折叠护盾”！火焰洪流撞击在护盾上，一层层空间被迅速抹除，但也为刘烨争取到了宝贵的瞬息！他趁机再次变换方位！应对完美！

蚀老者的攻击最为阴险！他并未直接攻击刘烨，而是将一种无形的“法则之毒”，渗透进刘烨周围的能量环境中！刘烨立刻感到体内的能量运转出现细微的滞涩和紊乱！

“生命净化·流转！”刘烨立刻催动生命位格的力量，磅礴的生命之力在体内奔腾流转，如同最有效的解毒剂，迅速中和、驱散了侵入的法则之毒！解毒完美！

电光火石之间，五老的第一次合击，被刘烨以近乎完美的反应和操作，一一化解！

然而，刘烨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更深的沉重。他每一次闪避、格挡、反击，都消耗着巨大的心神和力量。而对方，似乎还游刃有余！

“有点意思……但，徒劳！”浊老者冷哼一声。五老身影晃动，瞬间组成一个玄奥的战阵！五股同源而属性各异的混沌法则，开始融合、共鸣！

轰隆！！！！

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攻击！而是一片覆盖了整片虚空的、混合了腐朽、冻结、湮灭、否定、腐蚀五种终极法则的混沌领域！领域之内，一切都在走向终结！

刘烨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他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在法则的缝隙间穿梭！梦境与现实交替，时间加速与减速并用，空间折叠与跳跃连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经过最精密的计算，妙到毫巅！每一次都是与死亡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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