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臣晨回忆片刻,说道,“团长死的时候,一号小丑逃走了。”
&esp;&esp;云子石当时就在一号小丑身边,于是点点头。
&esp;&esp;刘勤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查看,说道,“老板,太阳马戏团的团长让你明天晚上七点带着这二位先生去看表演。地址是环海路……”
&esp;&esp;臣晨记下地址,吩咐道,“回酒店吧。”
&esp;&esp;一行人离开剧院,来到外面的停车场。暮色中,一棵棵法国梧桐巨人般伫立在道路两旁,晚风微微一吹便有许多绒絮落下。
&esp;&esp;云子石打了一个喷嚏。顾宏挠挠脸颊。
&esp;&esp;梅希望猛地一抖,忽然惊醒过来。
&esp;&esp;臣晨连忙拍抚他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你对这些绒毛过敏?我叫人给你打伞。”
&esp;&esp;梅希望抬头望天,没有回答。他看得很专注,眼神异常幽暗。
&esp;&esp;片刻后,天空中传来扑簌簌的声音,那是成群结队飞来的鸟儿。它们浩浩荡荡,前仆后继,低鸣不断。它们落在附近的梧桐树上,歪着脑袋,用黑豆眼直勾勾地看着梅希望。
&esp;&esp;梅希望也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它们。
&esp;&esp;“下来!”白嫩的小手轻轻一招。
&esp;&esp;鸟儿们纷纷拍打翅膀,掉落许多羽毛,却没有一只飞落下来。它们不听梅希望的话,却又似乎跑不了。
&esp;&esp;咕咕咕,叽叽叽,呱呱呱,各种各样的鸟儿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
&esp;&esp;虽然臣晨不懂鸟语,但他能够感觉到,这些鸟儿对梅希望怨念很深,骂得也很难听。
&esp;&esp;“你给我抓一只鸟儿!”梅希望指着一棵梧桐树,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臣晨。
&esp;&esp;臣晨无法拒绝,指尖射出一根银丝,套住一只信鸽的脖子,拉扯下来。
&esp;&esp;信鸽疯狂拍打翅膀,咕咕大叫。
&esp;&esp;“艹你大爷!”
&esp;&esp;把信鸽捏在掌心的时候,鸟叫声忽然变成奶声奶气的唾骂。
&esp;&esp;臣晨愣住了。他终于意识到,这些鸟儿不是鸟儿,是梅希望的一部分。
&esp;&esp;不等他多想,梅希望夺过这只雪白的信鸽,胡乱塞进喉咙,艰难地吞咽下去。他把粘在嘴角的一根鸟毛取下来,放进嘴里吃掉,然后满足地拍拍肚子。
&esp;&esp;咕咕,咕咕……树上的鸟儿既不敢飞下来攻击,又不能飞远逃离,只能发出狂躁的叫声。
&esp;&esp;臣晨掌心里还残留着一根羽毛,神情呆愣。
&esp;&esp;梅希望把这根羽毛捻起来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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