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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怪不得呢，村塾里的老祖会说她奇异，看她刚才的那个样子，哪里象个傻子？小仙童也不过这样罢了。&rdo;嫫嫂是和秀婶一起回来的，两个轻声说话，也没避开离她们不远的小寒，全灌进小寒的耳朵里去了。

之前母亲所介绍的关于五个姓氏在小田庄的分工，看着两个站在一块儿的邻居，小寒蓦然想起最早哥哥在转移她注意力时，在她耳边啰嗦的邻里亲戚关系，秀婶和嫫嫂未嫁前都是姓葛的！难怪呢，常看到她在一处，想来她们在闺中便有交情。不过嫁到张家庄来之后，一个是婶，一个是嫂，辈分完全错开了……

小寒转过身来，对她们行了个礼，轻声细语的问安，&ldo;秀婶，嫫嫂，好几天没见着了，小寒给你们问安了。&rdo;

两个长辈倒是被她的言行惊到了，&ldo;哟，这小人儿，这一举一动还真有板有眼的，不愧是张家的女儿。&rdo;

&ldo;奇了怪了，这倒是谁教的？&rdo;秀婶眨了下眼睛，走过来，抱起小寒，捏着她的小肉手，&ldo;好乖巧小人儿，走，婶送你回家。&rdo;

小寒乖乖地任她抱着，嘴里却分说，&ldo;秀婶，我刚出来，吃了饭溜弯儿消食呢。&rdo;

嫫嫂走过来，拉着秀婶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转头，秀婶就把小寒放下了，&ldo;那你在这儿玩吧，晚点秀婶给你带个好东西来。&rdo;

两人结伴匆匆去了。

奇怪，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么一来，小寒倒是把要当画中人的念头丢开了，蹬着小胖腿兴冲冲地奔回自家小院。

8

8、小集和大集

却正好与娘亲迎了个面，眼看娘亲一身偶尔去外婆家才穿的粉色丝衣，更奇了，&ldo;娘，你要去哪儿啊？&rdo;

钟兰玉的脚步停也不停，飞快地探手揉了揉她的头，&ldo;乖，娘出去有点事，爹爹在家陪着你。&rdo;

急成这样？很少见嗳！不，是从没见过娘这般急切……

人呢？小寒一怔回头，娘亲象是平空消失了一般‐‐难道这就是钟家人都能够走的秘密近路？

看看匆匆从自家院子里出来碰了头沿着田间小路向着南边疾步快走的秀婶和嫫嫂，很显然她们不会娘那种人一下子消失不见的走路法。

&ldo;小寒，&rdo;张锄头走出院门，&ldo;怎么不进来？&rdo;

&ldo;娘是走近路了？&rdo;小寒望望父亲，&ldo;那个路，爹爹能不能走？&rdo;

张锄头抱起张小寒走回家里，&ldo;不能，只有钟家人能够走，你娘，那种路也只能走短途，半个时辰就得离开那条路，否则也会生病，这些等你进了私塾，先生会按你的学习进度教给你的，先别急着问。来，下午爹陪着你说话，你娘说你有好多问题想问，爹爹现在细细地给你解说呢。&rdo;

&ldo;哦，爹爹真好。&rdo;小寒抱着爹爹的头，亲在他额头上，&ldo;只是，我现在想知道，娘和秀婶他们这么急，到底是去干嘛了？&rdo;

&ldo;你娘赶集去了。&rdo;爹答得飞快，&ldo;今天下午开始，一直有三天时间，是小集。&rdo;

&ldo;以前怎么不见娘去赶集？&rdo;小寒搞不懂了，反正自她有意识起，今天还是第一次娘这么急切不管不顾地离开家里。

&ldo;小集八年一次，&rdo;爹爹把她托举得更高些，让她在怀里坐得更稳当，&ldo;你才三岁，当然没见过。&rdo;

&ldo;八年一次！&rdo;小寒大愕，&ldo;这么久才有一次，难怪娘亲他们这么急呢。咦？铁犁叔也去了？爹爹那你怎么不去？&rdo;

&ldo;小集上没我要的东西，&rdo;张锄头轻描淡写，将女儿抱进屋子，放到主屋的炕上，&ldo;爹要等大集的时候才会去。&rdo;

&ldo;大集，是多久一次的？&rdo;小寒很有兴趣地继续问。

&ldo;大集是十二年一次的。&rdo;张锄头还真是有问必答，对女儿耐心得不得了。

&ldo;那，爹爹，能不能带我去集上看看啊？&rdo;小寒对于集上会卖些什么东西，可是好奇得不得了。

&ldo;不行，&rdo;这回张锄头可是一口就回绝了，见女儿脸色不虞，马上解释，&ldo;小田村里的人，想要参加小集，必须得从私塾里出师，要想参加大集，更是非得从村塾出师才行，否则是不能离开小田村的。&rdo;

不是吧？这算是啥意思？难道她竟生在一个监牢里不成？

对着女儿瞪得大大的眼睛，张锄头笑了，&ldo;没办法，谁叫我们这五个姓氏的先人名气太大了，危及子孙是难免的，所以，只有学好了本事的子孙，才能够出去，否则，就别出去替祖宗丢脸了。反正呆在小田村里也不会缺吃缺喝的，没有上进心的人，一辈子不出去，也活得好好的。&rdo;

&ldo;爹爹你在说自己吗？&rdo;小寒眼珠子乱转，小心翼翼地问。

张锄头也不恼，轻笑一声，&ldo;你爹的确是胸无大志的，就喜欢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生活，在村里种种田，养养孩子，陪陪你娘。有人觉得我没出息，但偏偏你爹我的脾性就是喜欢这样，这也叫没办法。&rdo;

&ldo;那……爹爹就从没离开过小田村吗？&rdo;张小寒异常吃惊。

张锄头笑了，&ldo;哪可能，你不知道，村塾出师考的最后一环，就是必须得出外的，得按村塾里老祖的指派，到外面去办完几件事，才能回村来定居，如果事情办得极漂亮，那么，就算正式出师，可以在小田村自由出入，但如果事情没办好，那就是还没出师，还得继续每天去上课，等下一次出师考重新接任务。你不是发现了，咱们村里人少吗？实际人可不少，大半都在外面，怎么说呢，你小叔大伯他们，就是在外面生活得很好，又没到要生孩子的时候，所以，不高兴回来，也就随着他们的意思了。&rdo;

&ldo;总要有人留下来。&rdo;小寒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这句话。

张锄头亲亲女儿的额头，&ldo;是，就是这句话，小田村里，也是需要有人种田啊。&rdo;

被父亲揉弄着额头，小寒感觉暖暖的，不过，问题还是要继续问的，&ldo;爹爹，那你知不知道小集里面，卖的是什么东西？&rdo;

&ldo;葛家庄会卖些药材种子和小苗，还有他们家泡制出来的药丸，鲁家庄那边，也会有不少他们自家做出来日常用品和武器盔甲之类的，拿出来卖，&rdo;张锄头掰着手指，&ldo;还有粮食，就是你爹我种出来的那些，村塾的老祖们会看情况拿出多余的部分卖出去。&rdo;

小寒很失望的&ldo;哦&rdo;了一声，&ldo;原来，就是各个庄子出产的东西啊？&rdo;

&ldo;如果真是只有这些，你娘也不会这么积级了，&rdo;张锄头点了点她的额头，&ldo;当然还有其他的，小集里还有很多外人拿了特别的东西，特地来买卖的，那些只有在特殊的地方才能长出来的药材仙糙，和我们这儿没有，但鲁家需要用到的金属木料矿产及特别的各种水之精华之类的。虽然也托朱家人替他们四下去收，不过这几天里，容许得那些外人，进入小集，用手中的矿石药材来换取小田村里出产的东西。&rdo;

&ldo;朱家？&rdo;小寒又听到一个新姓氏，&ldo;就是大哥说的姑姑嫁过去的那家？可是小田村里的五个庄子不包括这个姓的呀？&rdo;

&ldo;朱家、佘家海家归家是天瑶村的主要大姓，天瑶村就在胡家所住的山的另一边，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小田村外是顺山镇嘛，其实顺山镇也只包括这么两个村子。&rdo;张锄头想了想，&ldo;因为胡家住在山上，天瑶村的人和胡家基本都有交情，通婚也多，刚才说的四个大姓基本与胡家都有亲戚关系。天瑶村没有私塾，他们村的孩子不是家里长辈自己教，就是送到胡家庄的私塾里上学，但其中学生出色的，也能进咱们村塾学习，如果在村塾里和小田村里的学生看对了眼成亲的。除了你姑姑，张家上二代还有个姑祖奶奶，也是嫁进朱家的。就象胡姓不与小田村里其他姓氏通婚一样，朱家也不与天瑶村里其他姓氏通婚，等你入了村塾就知道了，天瑶村里，基本上只有朱姓的子孙，是人人进村塾读书的。&rdo;

&ldo;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rdo;小寒感觉到其中肯定有问题。

&ldo;有是有，但要等你进了村塾后才能够知道。&rdo;张锄头很干脆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ldo;那，朱家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do;小寒只好旁敲侧击了。

张锄头见女儿有兴趣，也乐得告诉她，&ldo;朱家的人都能说会道，又有特别的秘法通传消息，所以世代从事商贸之事，小田村里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够自产的，那些缺的，或者多余的，村塾里的老祖们都会交由朱家的人四下出售。因为合作得很好，所以，小田村里的五姓，对朱家的人也挺客气，再加上朱家人能说会道，进入村塾后人缘一直都很好，你姑姑就是在村塾里和朱家那小子看对眼了，两人出师考要办的事情地点又相近，就约了一齐去，结果事情还没办完呢，他们倒已经定亲了。便宜那小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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