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阿朝不可置信,想了想又道:“我虽然想和夫子一块,但还是算了,夫子你在国子监已经很忙了,回来休息就好了。”
“那听你的。”谢临洲说罢,又夹了块酸菜白肉放在阿朝碗里,“国子监明日要组织学子去城郊的庄子看冬储作物,我得跟着去一趟,可能要晚些回来。你明日播种要是累了,就多歇会儿,别硬撑。”
阿朝点点头,喝了口汤,忽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夫子,国子监冬日里会放年假吗?就像咱们府里备冬一样,学子们要不要回家准备过年?”
谢临洲放下汤勺,笑着解释:“国子监的冬日假期不叫年假,古早时传下来叫‘授衣假’,按规矩该是农历九月放,给学子们回家取御寒衣物的时间,算下来足有一个月,路上往返的日子还不算在假期里。不过如今时序稍变,咱们国子监近年都调整到十月底差不多十一月几号那样议完冬课就放,正好赶在初雪前让外地学子能平安返乡。”
“那和咱们腌腊肉的时间差不多。”阿朝道:“我计划着过几日和刘婶一块腌肉,等学子们放假,咱们的腊肉刚好挂在屋檐下风干。”
“那倒是。”谢临洲夹了块栗子放进他碗里,“不过这假管得严,逾期不回的要除名的。去年有个江南来的学子,回程时遇了雪耽搁了几日,回来哭着求了李祭酒好久才保住学籍。”
阿朝听得咋舌:“这么严格?那本地的学子也放假吗?”
“自然放,”谢临洲舀了勺汤,“本地学子虽不用赶路,却也能趁这时候帮家里备冬储、办年货。前几日还有学子问我,能不能带家里腌的腊鱼来学堂分享呢。”
他忽然想起什么,眼底泛起温柔,“等我忙完国子监的收尾事,咱们就一起调酱汁腌肉。正好趁这假期前把腊肉备好,等开春学子们回来,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阿朝脸颊微红,连忙点头:“好,那咱们得多腌些,还要留些给周先生、师傅他们送去。对了,放假的时候,夫子能陪我去市集买些年画吗?我想把书房贴得热闹些。”
谢临洲看着他期待的模样,笑着应下:“当然可以。等授衣假一放,我就带你去西市的年画摊,听说今年新出了岁朝图,画着白菜、萝卜和胖娃娃,正合你刚种完菜的光景。”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桌菜。
阿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喟叹一声:“太好吃了,尤其是这猪蹄汤,炖得好香,喝了浑身都暖和。”
谢临洲看着他满足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喜欢就多喝点,刘婶炖了一大锅,明天还能热着喝。天冷了,多喝点暖汤对身子好。”
丫鬟收拾碗筷,小翠前来奉茶,见两人吃得开心,笑着说:“只要大人和少君喜欢,往后常喊庖屋做这些慢炖的菜。”
阿朝闻言,“也可,吩咐下午吧,明日还做慢炖的菜。”
待他们离开,谢临洲牵着阿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声说:“天暗了。”
阿朝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差点忘了,已经给你做好一套里衣裤给你,快回卧房,你穿上试试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谢临洲闻言,牵着阿朝的手紧了紧,指腹摩挲过他微凉的手背,“倒是让你费心了。”
他低头看他,窗外暮色漫进屋里,将他的侧脸晕得柔和,连鬓边垂落的碎发都像是裹了层浅淡的光。
阿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还费心,我都是你夫郎了,做这些应该的。快走吧,晚了光线不好,要是哪里不合适,改起来也费劲。”
说着便拉着他往卧房走。
卧房里已经亮着琉璃灯,暖黄的光透过薄纱灯罩洒下来,落在铺着素色锦缎的床榻上。
下人们已吧地龙烧上,屋内不热不冷刚刚好。
阿朝走到妆台旁,从描金的木箱里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浅灰色的软绸料子,边角用银线细细绣了暗纹。
“你试试?”他把衣物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冷的紧,在里头换,免得受凉。”
空气中却悄悄漫开几分甜意。
谢临洲接过衣物,指尖触到软绸的瞬间,便觉出料子的亲肤。做里衣裤的料子是江南特有的的云锦。
他走到屏风后,很快换好衣物出来。
软绸贴合着身形,不松不紧正好,袖口和裤脚的剪裁也恰到好处,连他略宽的肩线都衬得愈发挺拔。
阿朝走上前,踮着脚仔细看了看领口,又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轻声问:“这里会不会紧?抬手试试。”
谢临洲依言抬手,软绸顺着手臂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他看着阿朝认真的模样,忽然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低沉又温柔:“很合身,阿朝做的衣裳,我很喜欢。”
阿朝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软绸的清香,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合身就好,以后要是穿旧了,我再给你做新的。”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琉璃灯的光映在两人身上,将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卧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温柔得像是要融进这漫漫长夜。
第59章
窗外的天还带着几分凉意,阿朝却半点不觉得冷,匆匆洗漱完,用过刘婶准备的小米粥和蒸红薯,就扛着小锄头往后花园去。
昨夜,谢临洲特意告知他今日早上要提早去国子监,不与他一块用膳,让他自己一个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然而,小米粥与蒸红薯便是这段时日来,阿朝心心念念要吃的物什。自从嫁入谢府,他就没吃过这么简单的膳食了。
想到今日要做的事儿,他脚步加快了些。
孙伯早已在菜地边等候,脚边放着三袋种子和一捆碎稻草,见阿朝过来,连忙笑着迎上去:“少君来得真早,这天气虽冷,却正好播种,种下去的芽儿不容易被晒坏。”
“是啊,天虽冷却也是个播种的好时候。”阿朝点点头,撸起袖子接过孙伯递来的小耙子,关切道:“天冷了,孙伯也要添多件衣裳。”
今日早,他还没睡醒,谢临洲就要出门,怕人冷着,他都把斗篷给人穿上,汤婆子给人放好。
“加了加了,昨夜小翠姑娘就把衣裳发下来了,被褥也加厚了。”孙伯说着,脸上挂着笑,“昨夜睡的暖和,今日起来精神都好。”
他当仆从这么些年了,在谢府过得最好,府上没有勾心斗角,主子对他们这些仆从也好。
二人先把昨日翻好的土地再细细耙了一遍,将残留的土块碾碎,让土壤更松软。
“菠菜种粒小,得撒得匀些,”阿朝一边回忆着往日种菜的经验,一边拿起菠菜种,指尖轻轻一捻,将种子均匀撒在土里,“撒完再盖一层薄土,不能太厚,不然芽儿钻不出来。”
孙伯在一旁看着,在心里默默称赞。
两人分工合作,阿朝负责撒种、盖土,孙伯则在播种完的地块上撒碎稻草,既能保墒,又能防止鸟雀啄食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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