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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反正联络会的出席率极佳，提议的事项，女子部也忠实地照做。

这一期的男子部于事平均年龄才二十七岁，而且多半是英俊的好汉。双方干事各五名，在男子部的一楼休息室举行会议。

再过半个月，双方干事就要更换新人，所以这天晚上是最后一次联络会。女子部本期干事是：服部和子、栗宫多加子、村濑妙子、南恭子、细川美奈子。年龄最大的，当然是栗宫多加子。

男子五人，女子五人，夹着一张大桌相对而坐。

女子部方面的人为表现女性的温柔，细川美奈子分送茶杯，南恭子在每个茶杯里面倒茶。

&ldo;你们女子部那边这回真是意外的灾难。&rdo;

最先开口的是男子部的岩濑幸雄。他是银行职员，一向发言积极，人又长得英俊。

&ldo;是的。&rdo;

细川美奈子低声回答，并且匆匆瞥了旁边的小姐们一眼。当事人村濑妙子也在其中，但只有她仰着脸，其他的人都低着头。

&ldo;太惊人了。女子浴池里面躺着谋杀尸体，真刺激，据说是服部小姐发现的，喂。你的脚踩到尸体的感觉是怎样的呢？&rdo;

这是公务员横川义彦说的，一头短发十分相称。

&ldo;请不要再说这些了。&rdo;服部和子蹙着眉摇手。

&ldo;我也在场呢。&rdo;栗宫多加子强调自己的存在而说。&ldo;那时候的惊骇啊，真的是我这漫长的一生中，第一次遇见的呢。因为事情实在太凑巧了，女人的尸体就躺在我们的脚下，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听到服部小姐的叫声时，开头我以为是色情狂出现而吓了一跳。但知道是尸体时，差一点昏了过去。真的，那间浴室再怎么改装都令人很不舒服，真不愿意进去呢。&rdo;

由于发生了杀人案，管理员连忙重贴浴池的瓷砖，墙壁也重新粉刷。因为大家觉得很不舒服，不能使用，而提出抗议。

&ldo;幸好，服部小姐很有胆量，立刻去报告管理员。我一个人被丢在那里，觉得尸体好象就要站起来，从水中向我走过来。想到当时的情形，我就四肢发冷。我的亡夫在外国的时候，有一次也是……&rdo;

显然栗宫多加子又要开始那恭敬的饶舌了，男子部的干事饭田省二赶快打断她的话。饭田省二是一家著名电器商的技术员，同时是爱好文学的青年，下班回来就写文章。

&ldo;啊啊，栗宫太大，这话等一等再说，我们先进行讨论。上回决定的关于垃圾箱的共同处理问题，非常好。那么，今天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提议？&rdo;饭田省二问。

&ldo;有。&rdo;南恭子说，&ldo;这回谋杀案被杀死的人是从外面来的女于，从那以后，到男子公寓来的外面的女人，照样到我们这边来洗澡，洗衣服。这事难道不能限制吗？虽然我也知道你们有种种理由……&rdo;

&ldo;真厉害。&rdo;岩濑幸雄抓抓头回答，&ldo;这件事我们没话说，杀人案发生得太意外了。&rdo;

其余的男干事也露出了苦笑。

&ldo;最重要的是这回发生的事，使得警察插手侦办，而把一切都公开来。包括星期六、星期天晚上，外面的女人涌到男子公寓来的事在内。这事让我们感到很丢脸。&rdo;

这是村濑妙子的发言。

其他的干事们听了村濑妙子的话，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被杀死的滨谷若子，不是偷偷模模来找她的人吗？

然而，村濑妙子对别人的眼光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

&ldo;和男子部比起来，女子部的人都很安分。我们不愿意太粗野，但希望你们趁此机会自律一下。&rdo;

&ldo;好，我们没有话说。&rdo;横川义彦轻轻把头弯下去。&ldo;我们常常为这件事而被你们欺负……&rdo;

&ldo;什么？我们没有欺负的意思，我们只是说了该说的话而已。&rdo;南恭子说。

&ldo;而且纪律实在不好，女人的内衣物频频遗失。&rdo;

栗宫多加子说出了年轻女人不好意思说的话。

8

栗宫多加子插口提出女人内衣失窃的事，引得男干事们失声而笑。

&ldo;不过，栗宫太大，&rdo;横川义彦忍着笑说，&ldo;我想这件事与联络会没有关系。

你这样说，好象男子公寓这边有嫌疑的意思……&rdo;

&ldo;不。&rdo;栗宫多加子不为所动地说，&ldo;我没有这样说，只是大家规矩不好的话，可能会有人因此而受到刺激。因为你们男子公寓那边并不是每一位都有情侣。&rdo;

由于这话是出自六十多岁的栗宫多加子嘴巴，所以更显得可笑。不过，栗宫多加子毫不在乎地继续说：&ldo;我这样说，也许大家会以为我是守旧的老古董，但在我们的时代，男女授受不亲，规矩非常好。这在现在的年轻人看来，也许无法想象。

不过，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对男女间的交际抱着顽固的观念，正加大家所知，我的亡夫是外交官，我常常跟着他在外国，所以对那边人家男女的礼节，非常了解。

近来很多人把肉麻当有趣，以为标新立异的行动就是新的自由主义，其实错了。在外国，乱伦的交际，y贱的行为，一样要受到攻击。这是因为我们这边水准还不够，在还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外国的风俗就传进来。简直变成了猫狗的交合……&rdo;

栗宫多加子叹息了一声。

男土们哭笑不得。

&ldo;嗨嗨，栗宫太大。&rdo;岩濑幸雄插口阻止栗宫多加子累赘的长篇大论说：&ldo;你的高论我一直觉得很了不起，不过，因为与今天的联络会意义不同，所以……&rdo;

&ldo;不，不能这么说。&rdo;栗宫多加子不满意地打断对方的话说：&ldo;当然先生们和女士们不同，我不能要求你们象女子公寓这样严肃。可是，目前的情况，未免太过分。这是由于新的男女关系，没有道德观念而来的。在外国，看起来好象自甘堕落的样子，其实人家都好好遵守一定的规则呢。日本人只会模仿表面，而没有看见根本的道德。我认为现在正是需要新道德的时候。&rdo;

&ldo;栗宫太大的道德论，我相信非常正确。&rdo;男方的干事连忙说，&ldo;不过，改天再打听……&rdo;

&ldo;不，不能逃避。&rdo;这次开口的是村濑妙子。&ldo;年长的妇人所讲的话，你们总认为陈腔滥调，不合乎时代，那是你们的错误。我认为最好慢慢听栗宫太大说话。

栗宫太太在外国住了很多年，深深接触过外国开放的男女交际，所以我相信她的话可以作为参考。&rdo;

村濑妙子支持栗宫多加子。

但从另一方面的含义而言，村濑妙子是这件不幸案件中的旋涡中人物，她感到目前大家的眼光都集中于她身上，因此反驳地提出这样的意见。

&ldo;嗨嗨。&rdo;横川义彦弹落烟灰说，&ldo;我会通知男子公寓所有的人，改天另外开一次会，专门研究栗宫太太的话。到时候，栗宫太大，请你务必赏光赐教。&rdo;

横川半嘲笑、半阻止这席对男子部不利的饶舌而客气地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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