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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陆小凤绝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别人纵然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很快就会忘记。

他‐向只记得别人的好处。

丁香姨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眼睛里除了悲伤外，又多了种说不出感激。&ldo;现在你一定已知道我的事了：&ldo;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生怕被人听见：&ldo;那三十万两金子，我当然没法子带在身上，为了要逼我把金子交出来，他就把我折磨成这样子。&rdo;

‐‐现在你当然已把金子还给了他，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他这样折磨过你之后，才肯交出来？那本是他的，你本就应该还给他。

陆小凤闭着嘴，并没有说出这些话，他实在不忍再刺伤她。

风在窗外吹，落时一片片打在窗户上，就像是一只疲倦的手，在拨弄着桔涩的琴弦，虽然有声音，却l[无声更沉闷。

现在应该说什么？安慰已是多余的，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安慰，都已安慰不了她。

沉闷了很久，她忽然又问：&ldo;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偷那三十万两金子？&rdo;

陆小凤摇摇头，他只有装作不知道。

丁香姨的解释却令他觉得很意外：&ldo;我也是为了那罗刹牌。&rdo;

这理由并不好，所以也不像是说谎。

丁香姨：&ldo;我知道李霞带走了罗刹牌，也知道她已回到了老屋。

陆小凤：&ldo;老屋？&rdo;

丁香姨：&ldo;老屋就是拉哈苏，&lso;拉哈苏&rso;是当地的土话，意思就是老屋。&rdo;

陆小凤：&ldo;你认得李霞？&rdo;

丁香姨点点头，脸上忽又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迟疑了很久，才轻轻：&ldo;她本来是我的后母。&rdo;

这回答令陆小凤觉得更意外，她又解释着：&ldo;李霞还没有嫁给蓝胡子的时候，本来是跟着我父亲的。&rdo;

陆小凤：&ldo;你父亲？……&rdo;

丁香姨：&ldo;现在他已经去世了，我跟李霞，却一直都保持着联系。&rdo;

李霞是她后母，方玉香却是她表姐，她的表组居然抢了她后母的丈夫她的丈夫却是她表姐介绍的。

陆小凤忽然看出了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复杂得很，就算她已说出来，他还是弄不清楚。

丁香姨看出了他的想法，凄然：&ldo;女人是弱者，有很多女人的遭遇都很不幸，往往会被逼着做出一些她们本来不愿做的事，男人非但一点都不了解，而且还会看不起她们。&rdo;

陆小凤叹了口气：&ldo;我……我了解。&rdo;

丁香姨：&ldo;这次李霞的做法虽然很不对，可是我同情她。&rdo;

‐她偷了他丈夫的罗刹牌，你偷了你丈夫的黄金，你们的做法本来就一样，你当然同情她。

这些话陆小凤当然也没有说出来，丁香姨却又看了出来。

&ldo;我说她不对，并不是因为她偷了罗刹牌。&rdo;她第一次露出悲愤：&ldo;一个女人若是被丈夫遗弃，无论用什么手段报复都是应该的。&rdo;

这是女人的想法，大多数女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丁香姨是女人。

所以陆小凤只有表示同意。

丁香姨：&ldo;我说她做的不对，只因为她本不该答应把罗刹牌卖给贾乐山的。&rdo;

陆小凤动容：&ldo;江南贾乐山？&rdo;

他知道这个人。

贾乐山是江面著名的豪富，也是当地著名的善士，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才知道，他昔年是个横行四海的大海盗，连东洋的侵寇都有一半直接受他统辖。

侯寇一向残暴凶狠，悍不畏死，而且生性反复无常，贾乐山却能把他们制得服服贴贴，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多么厉害的人了。

丁香姨：&ldo;我知道李霞已经和贾乐山派到中原的密使谈判过，连价钱都已谈好了，约好在&lso;拉哈苏&rso;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陆小凤：&ldo;他们既然是在中原谈判的，为什么要约在那边极的小镇上见面？&rdo;

丁香姨：&ldo;这也是李霞的条件之一，她知道贾乐山一向心狠手辣，生怕被他吃了，所以才一定坚持要在拉哈苏交货。&rdo;

陆小凤：&ldo;为什么？&rdo;

丁香姨：&ldo;因为那里是我父亲的老家，她也在那里住了十年，那里的人头地面，她都熟悉，在那里就连贾乐山也不敢对她怎么样。&rdo;

陆小凤：&ldo;这么样看来，她一定是个非常精明厉害的女人。

丁香姨叹息着：&ldo;她不能不精明一点，因为她曾上过男人不少当。&rdo;

陆小凤：&ldo;但是她却将这秘密告诉了你。&rdo;

丁香姨：&ldo;因为她拿到了罗刹牌之后，第一个来找的就是我。&rdo;

陆小凤：&ldo;哦？&rdo;

丁香姨：&ldo;她也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在年底之前，凑出二十万两金子来，她就把罗刹牌卖给我。…

陆小凤：&ldo;你为什么想要那罗刹脾？&rdo;

丁香姨：&ldo;因为我也想报复。&rdo;

她咬着牙，又：&ldo;我早已知道飞天玉虎另外有了女人，早就嫌我惹眼碍事，那女人当然更恨我，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永远休想名正言顺的来做黑虎堂的帮主夫人。&rdo;

陆小凤：&ldo;难道他们还想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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