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捡起钱包,动作有些慌乱,把散落的东西一股脑塞回去。她的脸上没了血色,变得和连衣裙一样白。她看着亓官黻,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亓官黻深吸了口气,胸口的工作证像是在发烫,烫得他不得不拿出来。他慢慢从怀里掏出那个黑色的工作证,递了过去。阳光照在上面,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的视网膜上跳动,像一团燃烧的火。
“这个,”他的声音有点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认识吗?”
段干?的目光落在工作证上,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强光刺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张照片,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梦境。一滴眼泪突然从她眼角滑落,砸在工作证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让那暗红色的痕迹看起来更像血迹了。
“这是……”她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地上,瞬间蒸发。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声由远及近,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寂静,像是一头野兽在咆哮。三辆黑色摩托车停在废品场门口,车轮卷起一阵尘土,车上的人穿着黑色背心,胳膊上纹着青龙图案,龙尾顺着肌肉线条蜿蜒,像是要活过来。为首的那个刀疤脸,额角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痕,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亓官黻心里咯噔一下,攥紧了手里的铁钩。他认得这伙人,是附近有名的地痞,平时在周边收保护费,听说和当年化工厂的某个老板关系不一般,去年他翻到过几块印有化工厂标志的废铁,就是被这伙人抢走的。
刀疤脸下了车,踩着一双军靴,靴底带着铁钉,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地上的碎石子被踩得咯吱响,像是在倒计时。他嘴里嚼着口香糖,泡泡吹得老大,又“啪”地破了,黏在嘴角。
“亓官黻,”刀疤脸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牙缝里塞着黑黄色的污垢,“听说你最近在找些不该找的东西?”
亓官黻把段干?往身后拉了拉,手臂肌肉紧绷,握紧了手里的铁钩。阳光照在铁钩上,闪着冷冽的光,映出他眼底的寒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很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平静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刀疤脸笑了,笑声像破锣一样难听,震得人耳朵疼。“别装了。有人看见你在翻化工厂的旧东西,”他的目光扫过段干?手里的工作证,眼神变得阴狠,像盯上猎物的狼,“把那玩意儿交出来,爷可以让你们少吃点苦头。不然的话……”他拍了拍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段干?把工作证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腹被证件的边缘硌得生疼。她看着亓官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坚定取代,后背挺得笔直。“这是我们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她的声音有点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刀疤脸的脸色沉了下来,嘴角的口香糖也不嚼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冲身后的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那两个穿着同样黑色背心的男人立刻摩拳擦掌地走上来,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给我抢过来!”
两个小弟立刻扑了上来,拳头带着风声挥向亓官黻。左边那个个子高点的,拳头直取他的面门,带着股劣质烟草和汗臭的味道。
亓官黻侧身躲过,手里的铁钩横扫出去,“哐”的一声打在另一个矮胖小弟的胳膊上。那小弟痛呼一声,捂着胳膊后退了几步,脸上的横肉拧在一起,疼得龇牙咧嘴。
被躲过的高个小弟趁机扑向段干?,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工作证,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
“小心!”亓官黻大喊一声,猛地扑过去,把段干?推开。那小弟的拳头正好打在他的背上,像被铁锤砸中一样,他闷哼一声,感觉骨头都在发颤,眼前一阵发黑。
段干?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手里的工作证却死死攥着,指缝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亓官黻被打,眼睛瞬间红了,像被点燃的火星,突然抓起旁边的保温桶,朝着那小弟的脑袋砸了过去。
保温桶“咚”的一声砸在小弟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绿豆汤洒了一地,带着股甜丝丝的香气,黄色的汤液在地上蔓延开来,泡湿了几张废纸。小弟被砸懵了,愣在原地,半晌才捂着头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刀疤脸骂了句脏话,唾沫星子喷了出来:“妈的,疯婆子!”他亲自冲了上来,脚步又快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他的拳头又快又狠,直取亓官黻的面门,指关节因为常年打架而格外突出。
亓官黻往旁边一躲,铁钩勾向刀疤脸的腿。刀疤脸跳起来躲开,动作意外地灵活,一脚踹在亓官黻的肚子上。
亓官黻被踹得后退了几步,撞在废品堆上,背后的铁皮箱子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疼得他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他咬着牙,刚想站起来,却看见刀疤脸从腰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唰”的一声打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映出他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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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给脸不要脸。”刀疤脸握着弹簧刀,一步步逼近,刀刃上的寒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亓官黻的眼睛。“本来不想动刀子,是你们逼我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狠戾,每走一步,地上的碎石子都被踩得呻吟。
亓官黻的手在身后摸索着,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圆柱体——是个锈迹斑斑的旧阀门,沉甸甸的压手。他紧紧攥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铁锈顺着指缝钻进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痒。
“有本事冲我来。”亓官黻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怕,是疼的。肚子里像有团火在烧,后背的钝痛也一阵阵往上涌,但他死死盯着刀疤脸,眼神里的倔强没少半分。
段干?站在他身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从指腹渗出来,滴在白色的连衣裙上,像朵突兀的红玫瑰。她看着刀疤脸手里的刀,又看看亓官黻渗着血的嘴角,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下午,亓官瑾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掉落的化学试剂瓶。
“别碰他!”段干?突然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响亮了许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钩,尽管手抖得厉害,还是高高举了起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刀疤脸被她的气势唬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就你?”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像打量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等会儿收拾完他,再陪你好好玩玩。”
这话像根针,扎得亓官黻猛地红了眼。他突然往前一扑,不是冲向刀疤脸,而是撞向旁边的废品堆。“哗啦”一声,堆积如山的废铁和纸箱塌了下来,正好挡在他和刀疤脸中间。
刀疤脸猝不及防,被滚落的铁皮划破了胳膊,疼得骂了句娘。等他扒开挡路的废品,亓官黻已经拉着段干?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住了集装箱的铁皮。
“跑!”亓官黻低声对段干?说,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发虚。
段干?却没动,反而把手里的铁钩握得更紧了:“要走一起走。”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道惊雷劈开了废品场的闷热。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了,骂了句“晦气”,狠狠瞪了亓官黻一眼,转身就跑。那两个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弟见状,也顾不上疼,一瘸一拐地跟上去,三辆摩托车很快消失在尘土里,只留下引擎的余音在空气里打转。
警笛声在废品场门口停下,下来两个警察,藏蓝色的警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警察皱着眉看着满地狼藉,目光扫过亓官黻渗血的嘴角和段干?手里的铁钩,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亓官黻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他猛地回头,看见段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手里的工作证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落在滚烫的地上。
“段医生!”亓官黻大喊着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的皮肤烫得吓人,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眼睛紧闭着,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快叫救护车!”一个年轻警察反应过来,掏出对讲机急吼吼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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