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司徒?大喝一声,冲了过去挡在苏晚面前。她的个子不高,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像株瘦弱的向日葵,可此刻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满是倔强。
男人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她,眼里的红血丝像爬满了蛛网:“你谁啊?少管闲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我是这里的蛋糕师,”司徒?冷冷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蛋糕是我送给她的,一分钱没要。她女儿在医院等着救命,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在这儿撒野。”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又骂道:“你以为我会信吗?肯定是你们串通好的!这女人欠了我一大笔钱,今天必须还!不然我就拆了这破院子!”
“她女儿生病了,白血病,每天都要花钱,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司徒?的声音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气,气这人心的坚硬,“等孩子好了,她肯定会还你的,何必赶尽杀绝?”
“生病?我看她是装的!这年头,为了赖账啥借口编不出来?”男人说着,就要往里闯,胳膊一甩就想把司徒?推开,“今天我非要把她带走不可,让她去给我干活抵债!”
就在这时,亓官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手里还拎着个装满废塑料瓶的蛇皮袋,见状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指节都捏得发白。“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大老爷们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亓官黻的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像条发怒的蚯蚓。
男人被抓得生疼,嗷嗷叫着:“你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我告诉你,我表哥可是……”
“你表哥是谁我不管,”亓官黻冷哼一声,手劲反而更足了,“在这儿撒野,就得守这儿的规矩!”他常年收废品练就的力气可不是盖的,那男人疼得脸都扭曲了,像块被揉皱的纸,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胖婶也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赶了过来,她叉着腰站在一旁,像座肉山挡在前面:“我可告诉你,这事儿我们孤儿院管定了!苏晚妹子不容易,你要是再胡来,我们现在就报警!”说着,胖婶还扬了扬手里的老年机,屏幕亮着,正停留在110的拨号界面,手指就悬在拨打键上。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帮腔:“就是啊,这女人看着就不是坏人,孩子生病够可怜的了”“老张,差不多得了,听说她女儿确实在住院”“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欺负孤儿寡母算啥能耐”。
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怕了,他瞥了眼被亓官黻牢牢钳住的胳膊,又看了看围过来的人,个个都带着不赞同的眼神,嘴里嘟囔着:“算……算你们狠!这钱我记下了,迟早让她还回来!”
亓官黻松开手,男人揉着胳膊恶狠狠地瞪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背影看着狼狈又滑稽。围观的人见没热闹看,也渐渐散了,临走前还不忘安慰苏晚两句。
苏晚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司徒?赶紧扶住她,才发现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没事了,别怕,有我们呢。”
苏晚眼眶红红的,嘴唇哆嗦着:“谢谢……谢谢你们……刚才那男人是放高利贷的,我之前为了给孩子治病走投无路才借的,没想到利滚利越来越多……”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
“那钱……现在欠了多少?”司徒?犹豫着开口,她知道高利贷的利滚利有多吓人,就像雪球滚下山,越滚越大。
苏晚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已经欠了五万多了……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还不上啊……”
亓官黻在一旁听着,皱起了眉头,手里的蛇皮袋“咚”地扔在地上,瓶瓶罐罐滚了一地。“这高利贷可不能沾,简直是吸血鬼!利滚利能把人逼死!”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的面额是五十,还有几张五块十块的,他把钱往苏晚手里一塞,“我这儿就这些了,你先拿着,不够再说。”
司徒?也说:“我这儿还有些积蓄,是准备给孩子们添冬衣的,先挪给你用,孩子治病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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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看着他们递过来的钱,眼泪又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钱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我怎么还得起啊……你们对我这么好……”
“还什么还,”亓官黻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先把孩子的病治好再说!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街坊邻居凑一凑,总能想出辙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他没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那沉甸甸的话像块石头压在人心上。
这时,院子里的孩子们也跑了出来,手里攥着刚才亓官黻给的水果糖,还有几个孩子把自己攒的零花钱拿了出来,用小手绢包着,层层打开,里面是些皱巴巴的毛票和硬币,虽然只是几毛几块,却堆在苏晚面前像座小小的山。
“阿姨,给你。”妞妞把一颗最大的水果糖塞到苏晚手里,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我奶奶说,吃了糖就不苦了,小妹妹吃了肯定会好起来的。”
苏晚看着手里的糖,又看看眼前的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嬉皮笑脸的少年,还有满脸稚气的孩子,每个人眼里都带着善意,像阳光一样把她包裹住。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这次却带着暖意,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鞠躬,额头都快碰到地上了。
司徒?拍了拍她的背,感觉她的身体还在发颤:“别这样,快回去照顾孩子吧,有难处随时来找我们,别自己扛着。”
苏晚点点头,攥着那些钱和糖,像攥着全世界的希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紫花衬衫的衣角在风里轻轻飘,像在跟大家道谢。
亓官黻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日子啊,真是难,一步没踩稳就掉坑里了。”
“总会好起来的。”司徒?望着天空,刚才的彩虹虽然淡了,但阳光更亮了,把院子晒得暖洋洋的,“就像这天气,雨停了,太阳总会出来的,说不定明天就是个大晴天。”
亓官黻挠了挠头,咧嘴笑了,脸上的油污都挤到了一起:“你说得对,人活着,不就图个盼头嘛。走了,我再去收点废品,多收一个是一个,说不定能多换盒草莓。”
他捡起地上的蛇皮袋,把滚出来的瓶子一个个捡回去,脚步却比刚才沉重了些,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
司徒?回到院子里,孩子们围上来问:“阿姨,那个阿姨没事吧?小妹妹会好起来吗?”
“没事了,”司徒?笑着说,伸手擦掉石头脸上沾着的奶油,“小妹妹会好起来的,等她好了,我们就请她来吃最大的草莓蛋糕。”
“好!”孩子们欢呼着,围回长桌旁,有的帮着擦桌子,有的学着挤奶油,虽然弄得满手都是,却笑得格外开心。
司徒?拿起裱花袋,阳光落在她的手上,沾着的草莓酱红得发亮,像抹了层胭脂。她挤了个圆圆的太阳,又在旁边挤了朵小小的蔷薇,花瓣层层叠叠,像极了院墙上开得正盛的那一朵。
风穿过院子,带着奶油的甜香,还有孩子们清脆的笑声,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像是在告诉全世界,这里有群人,正用心把日子过成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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