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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欠条的折痕(第2页)

王婶喝了口水,把水壶还给老马,突然抓住拓跋黻的手:“妹子,那钱你可一定要收下。”她的手还在抖,却抓得很紧,“那是我欠你的,不能赖。我儿现在出息了,可我不能忘了当年谁帮的咱。”

拓跋黻看着她眼里的执拗,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王婶的性子,不收这钱,老太太能琢磨一整夜。她从账本夹层里把钱掏出来,数了两张五十的递给她:“王婶,钱我收一百,剩下的你自己留着买点营养品。”她把剩下的钱往王婶兜里塞,手指触到兜里硬邦邦的东西——像是个小铁盒,“你看你这身体,得好好补补。”

王婶还想推辞,可拓跋黻的态度很坚决,她只好把钱收下了。老太太攥着那两张五十的票子,手指微微发颤:“妹子,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正说着,巷口突然传来阵汽车喇叭声,“嘀嘀”地响个不停,把丫丫吓了一跳,往老马怀里缩了缩。拓跋黻抬头一看,是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巷子口进不来,司机正探着头往外喊:“麻烦让让,让让!”那车看着就贵,车身擦得锃亮,和巷子里灰扑扑的老房子格格不入。

老马赶紧推着三轮车往旁边挪了挪,拓跋黻也扶着王婶想往墙根再靠靠。可小轿车的司机还是嫌不够,又按了两下喇叭,声音尖得刺耳。丫丫被吓得“哇”地哭了,老马赶紧抱着她哄:“不怕不怕,车要过去了。”

“这人咋回事?”老马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这巷子本来就窄,还开个这么大的车进来。”

拓跋黻没说话,只是扶着王婶往墙边站了站。她看着小轿车的车牌,突然觉得有点眼熟——那车牌的开头是“京A”,前几天收购站收了堆旧报纸,里面夹着张财经报,上面印着个建筑公司老板的照片,车牌和这个有点像。

小轿车终于慢慢悠悠地开了进来,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梳着油亮的头发,手里提着个公文包,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男人下车时没注意脚下的青苔,差点滑了一跤,皱着眉拍了拍裤脚,像是嫌地上脏。

男人下车后,没看拓跋黻她们,径直往巷子深处走去,脚步匆匆的,像是在找什么人。拓跋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王婶说过她儿子在工地当包工头,难道……她刚要问王婶,就见王婶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王婶,那是不是你儿子?”拓跋黻碰了碰王婶的胳膊。

王婶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里露出点笑意:“是他……是我儿回来了。”她想站起来,可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男人好像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声,突然转过身来。当他看到王婶时,愣住了,手里的公文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公文包的锁扣开了,掉出几叠厚厚的文件,上面印着“项目合同”几个字。

“妈!”男人喊了一声,声音都变了调,拔腿就往这边跑,西装裤的裤脚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跑到跟前他才发现王婶脸色不对,蹲下身一把抱住老太太:“妈,您怎么在这儿坐着?我找您好半天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肩膀微微发颤——拓跋黻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着块金表,表链在太阳下闪着光,可他抱王婶的动作却很笨拙,像是很久没这样抱过母亲了。

王婶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多亏了拓跋妹子和老马帮我。”她指了指拓跋黻和老马。

男人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拓跋黻和老马,站起身鞠了个躬:“谢谢二位。我是王强,这是我妈。”他的眼睛红红的,还带着点血丝,“我妈身体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拓跋黻赶紧摆手,“都是邻居,应该的。”她看着王强,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在医院走廊里蹲在地上哭的小伙子——那时他才二十出头,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攥着诊断书直发抖,说“我没钱给我妈治病”。没想到现在都变得这么体面了,只是眼角的那颗痣还在,和当年一样。

王强从兜里掏出张名片递给拓跋黻:“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名片上印着“XX建筑公司总经理”,字是烫金的,看着就很气派。拓跋黻接过来时,指尖触到名片边缘的圆角——是特意打磨过的,怕划到人,倒还是当年那个细心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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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黻接过名片,刚想说点什么,就见王强突然蹲下身,把王婶抱了起来:“妈,我送您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王婶在他怀里挣扎着,“就是有点中暑,喝了藿香正气水好多了。去医院又要花钱。”

“不行,必须去看看。”王强的态度很坚决,抱着王婶就往小轿车那边走,“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您。钱不是问题,我现在有钱了。”他说话时,声音带着点急,像是怕王婶不信。

拓跋黻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转身想回收购站。刚走两步,脚踢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王婶刚才掉的手帕包。

“拓跋会计,等等。”老马突然叫住她。

拓跋黻回过头:“咋了?”

老马指了指王婶刚才坐过的地方:“你看那是啥?”

拓跋黻低头一看,是个用手帕包着的小疙瘩,掉在墙根的青苔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走过去捡起来,打开手帕一看,里面是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字——是十年前她给王婶儿子交住院费的收据。收据上的字迹都晕开了,可“住院费”三个字还能看清,下面盖着医院的红章,早就褪成了粉色。

收据的背面,用更小的字写着:“拓跋妹子是好人,这钱我记着,一定还。”字迹和报纸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用力了些,纸都被戳破了。拓跋黻捏着那张收据,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她想起十年前王婶把这收据塞给她时说“你拿着,等我有钱了就凭这个找我要”,那时她还笑老太太较真,现在才知道,这张纸在王婶心里,比啥都重。

拓跋黻捏着那张收据,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终于从云后面钻了出来,照在青石板路上,亮得晃眼。巷口的老槐树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唱着什么歌。丫丫在车斗里追着麻雀跑,老马在后面喊“慢点跑”,声音里带着笑。

她把收据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账本的夹层里,和那一百块钱放在一起。然后转身往收购站走,脚步轻快了许多。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心里的那点堵得慌也慢慢散了。

走到收购站门口时,老张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抽烟。看到拓跋黻回来,他赶紧把烟掐了:“拓跋会计,你可回来了。刚才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你的老同学。”老张的脸皱成个核桃,“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说找你有急事。”

“老同学?”拓跋黻愣了一下,“谁呀?”她高中毕业就来收购站当会计了,同学大多在外地,很少有人来找她。

“不知道,说是姓刘,让你回来给他回个电话。”老张指了指收购站里的电话,“号码我给你记在桌上了。”

拓跋黻点点头,走进收购站。收购站里堆着半屋子旧书,是昨天收的,还没来得及整理。书堆上落着只猫,正蜷着身子睡觉,见她进来,抬了抬眼皮又闭上了。她拿起桌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老张说对方有急事,别耽误了。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了,里面传来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喂,是拓跋黻吗?”

拓跋黻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谁:“是我。刘芳?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刘芳是她的高中同学,当年坐她后桌,总借她的笔记抄。后来刘芳考上了重点大学,去了北京,就没再联系了。

“我来镜海市出差,想找你聚聚。”刘芳的声音很欢快,“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拓跋黻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她拿起账本,想把刚才的事记下来,却发现账本的最后一页,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行字——是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像是个孩子写的:“好人有好报。”她愣了愣,突然想起刚才丫丫翻她账本时,手里攥着支铅笔,想来是那孩子写的。

拓跋黻笑了笑,拿起笔,在那行字下面写道:“是啊,好人有好报。”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响,像小时候娘给她梳头时梳子刮过头发的声。

就在这时,收购站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阵风涌了进来,把桌上的纸条吹得飘了起来。拓跋黻伸手去抓,却没抓住,纸条顺着风飘出了门外,落在了巷口的青石板路上。

她赶紧追出去,刚跑到门口,就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巷口开了过去,车轮正好碾在那张纸条上。拓跋黻心里一紧——那是王强的车,刚才他送王婶去医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刚想喊住司机,就见小轿车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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