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老城区的晨光菜市场,青灰色的水泥地缝里还沾着昨夜的露水,泛着潮湿的冷光。
橙色的朝阳刚爬过菜场西头的三层小楼,把卖菜摊位的帆布棚子染成暖金色。
鱼腥气混着泥土味、烂菜叶的酸腐味,还有远处早点铺飘来的油条香,在空气里搅成一团,是属于市井最鲜活的气息。
公孙龢蹲在自家菜摊前,手里攥着那枚包着红布的老秤砣,红布边缘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青黑色的铸铁。
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浅褐色的疤痕——那是去年冬天搬白菜时被冻裂的瓷盆划的。
“公孙丫头,给我称三斤菠菜!”
粗嗓门从摊位前炸开,是住在隔壁楼的王婶,手里拎着个印着碎花的布袋子,头发用根黑皮筋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公孙龢赶紧直起身,把秤砣挂在秤杆上,手指麻利地把菠菜拢到秤盘里。
“王婶早啊,今天菠菜刚从地里拔的,还带着土呢。”
她说话时,眼角的笑纹堆在一起,左边脸颊上那颗小小的痣跟着动了动。
秤杆扬起,阳光透过秤星的小孔,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爸当年称菜,总多给我一把,你这丫头倒好,每次都卡得死死的。”
王婶打趣着,伸手在菠菜堆里挑挑拣拣,指甲缝里还带着点面粉——想必是刚蒸完馒头就来买菜了。
公孙龢脸颊一红,低头调整秤砣:“我爸那是老糊涂了,做生意哪能总亏本。”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金属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是新来的卖鱼摊主“不知乘月”,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鱼鳞刨。
不知乘月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头发是利落的短发,发尾微微卷曲,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
他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皱着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是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有些烦躁。
“没事吧?”
公孙龢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手里还攥着没递出去的菠菜。
不知乘月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顿了顿,才摇摇头:“没事,手滑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王婶凑过来,压低声音对公孙龢说:“这小伙子前两天刚来,听说以前是做什么科研的,好好的工作不干,来这卖鱼,怪可惜的。”
公孙龢“哦”了一声,目光又落回不知乘月身上。
他正蹲在地上,用纸巾擦着鱼鳞刨上的水渍,动作仔细,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确实不像个常年干粗活的人。
就在这时,菜场东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呵斥声。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手里拽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往这边冲。
女人的头发散乱着,脸上挂着泪珠,高跟鞋跑掉了一只,脚踝处擦破了皮,渗出血珠。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挣扎着想要甩开男人的手。
周围的摊主和顾客都围了过去,议论纷纷。
“这不是卖水果的刘姐吗?怎么回事啊?”
“那男的是她前夫吧?前两天还来闹过一次。”
“啧啧,真是造孽啊。”
公孙龢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秤砣,就想上前帮忙。
不知乘月却比她先一步站了起来,挡在了花衬衫男人面前。
“你干什么?”
花衬衫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瞪着不知乘月:“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不知乘月没动,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目光冷冷地扫过花衬衫男人的手——那只手正死死地拽着刘姐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放开她。”
不知乘月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花衬衫男人被他的气势慑住,一时竟没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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